颜昭没反应过来,药神子将小红狐狸取下,往她怀里一塞,转头便跃入潭水中。
扑通水响从身后传来,颜昭扭头往后看,只瞧见一圈一圈的水波不断扩散。
颜昭疑惑:“师父下去做什么?”
任青悦拍拍她的头:“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闻言,颜昭便不再问。
不多时,药神子破水而出。
他腾空而起用法力蒸干衣物,落地时周身水汽便已散得一干二净。
颜昭抬眼看去,便见他手中捧着一颗毛团团。
正是她方才在水下看到的那一个。
离得近了,颜昭认出来,是一只狐狸。
一只白色的灵狐,遍体鳞伤,浑身是血,毛发被血染成深褐色。
白烬从颜昭怀里跳下去,扑到受伤的白狐面前,伸出舌头舔舐它脑袋上的伤口。
“真是活物?”颜昭意外极了,“它怎么跑到水潭下面去的?”
药神子用法力封住白狐胸腹间的利器伤口,又取出一枚丹药喂其服下,这才答复颜昭:“它是涂山玉。”
颜昭愣了片刻,倏然睁大眼睛:“涂山玉?”
原来涂山玉也是狐狸啊。
她意识到什么,又看看舔舐白狐伤口的小红狐狸。
涂山玉和白烬是表兄妹。
她恍然大悟:“他们一家都是狐狸?那狐帝……”
药神子抽空看她一眼,对自己这个徒弟的脑瓜彻底服气:“你猜人家为什么叫狐帝?”
“哦。”颜昭表示,这回她完全明白了。
药神子又不着痕迹瞧了眼任青悦。
任青悦提心吊胆了一会儿,然而无事发生。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了,颜昭并没有展开联想,往下延伸。
任青悦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无奈,她的身份像悬在她头上的刀子,随时都有可能落下,击穿颜昭对她的信任。
拖得越久,她便越累,心绷得越紧,日后真相戳破的代价便越昂贵。
撒了一个谎,要用无数个谎去圆。
有时候她也会想,倘若颜昭不期然获知她的身份,也许这种煎熬就结束了。
但她又贪念这一份若即若离的温暖,哪怕颜昭懵懂无知,她也想陪伴在颜昭身边,更久一点。
因此,颜昭没有主动发问,她也继续保持沉默。
“没有性命之忧。”药神子检查了涂山玉的伤势后做出判断,“有人替他施法疗伤,虽然收效不佳,但也保住了他的性命,应当是狐帝。”
从施法痕迹来看,狐帝的情况不会太好。
水下洞窟中只有涂山玉一只狐狸,并未瞧见狐帝踪迹,由此推测,涂山浔多半是怕涂山玉被人发现,将涂山玉藏于山洞之中后,自己现身引开追兵。
“狐帝旧伤未愈,应该跑不太远,我们到附近找找。”
药神子把涂山玉揣进怀里,白烬再
次跳上他的肩膀。
颜昭凭借敏锐的灵觉屡建奇功,这次药神子仍然让她走前面。
他们沿着地面上偶尔出现的血迹往前寻找,忽而,朦胧的瘴气中传来金铁交击之声。
其声清脆,虽然转瞬即逝,但在场几个人都听见了。
药神子精神一振,当下左右开弓一边抓住一个,缩地成寸,眨眼便出现在声音来处。
凸起的巨石旁,浑身是血的狐帝被三道黑影逼入绝境。
仅剩的一名药神宗长老牢牢护持狐帝身侧,给狐帝疗伤拖延时间。
那三道黑影像盯上猎物的饿狼,绕着狐帝和药神宗长老打转,伺机而动。
狐帝脸色很差,药神宗长老身上也带着伤,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