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打得我真疼,我草。”“最后几招,还不是被你小子给阴了。”
“哈哈哈兵不厌诈,这就是战术,懂不懂?”“滚滚滚,还tm装起来了!”
“哟,别不服啊,有种我们再出去比比!”仅仅隔了一扇门。
隔间外在轻松打趣,而隔间里,贺晚恬绷着脊背,紧紧勾着贺律的脖子,被吻得快要溺毙。
她这才看清贺律的视线,像是岩层下沸滚的岩浆,森然幽暗。
他一向斯文稳重,没必要,也不屑于强迫谁。到他这个高位,没有什么是他不能克制隐忍的。箭在弦上,要么他退让,要么贺晚恬退让。可就算是他在她身上栽狠了,就算是宛若饥饿许久的野兽扑食,他都是平静有序的。
露水姻缘,你情我愿。
有今朝,没明日。
任何情啊爱的,他都不想谈。
世界上最稳定的关系,就是没有关系。
她说对了,他不会这么做,更不会低头。
很快,贺晚恬就听见了耳边传来一声轻微又无奈的叹息。
隔间外的嬉笑怒骂盖过了他们之间的低语。哪怕在这样的情境下,他也游刃有余,慢条斯理地松开她,声音哑了些:“非要自欺欺人吗。”话音落地,谁也没有说话,在沉默里试探。这么好的机会,他都懒得用荷尔蒙去征服她。他什么都没做,捡起地上的衬衣,替她耐心心穿好。白光照在贺晚恬脸上,泠泠一片。
她感觉丢脸极了。
出了运动馆,贺晚恬沉默不语地坐进副驾驶座。窗外暴雨如注。
贺律问:“现在住在壹号院?”
“对。“贺晚恬回答。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不久,一个月之前吧。”
“住得还习惯么?”
“挺好的。”
她原本担忧贺律提出要来一起住,毕竞是他的房子,而且只有自己一个人住里面,有点暴殄天物的意思,但事实证明她又想多了。
贺律只是简单问问,像是长辈恰到好处地关心晚辈。路况十分糟糕,右转道的红灯处排了长长一条。快轮到他们的时候,一辆黑车硬生生地从旁边车道转了过来,插队到了他们前面。
车里寂寂的氛围有些低压,贺晚恬控制不住自己不去回想刚才在更衣室的事情。
她闷着声音找话题,盯着前面那辆车子,问:“要超过他,插到他前面吗?”
贺律目不斜视,双手把着方向盘,声音温和轻缓:“不了,你还在车上。”
那瞬间,贺晚恬想起就在两三天前,贺律在车上握着她的手。
窗外尽是陌生的风景,陌生的地名。
他们在逃亡途中,令人感到害怕,却又兴奋不已。贺晚恬微微出神,周遭一切声响都飘远了。他们像在海底的玻璃罩里,安安静静,隔开了横在他们之间的一切矛盾。
回到燕京,就是回到了现实。
贺晚恬颓然地望着落在窗户上的雨点发呆,也明白那种无力感是什么。
要妥协吗?
如果她不做让步,她和贺律也就只能走到这里了。可是她还有想要扳倒的人,也不想贺万峰对自己的婚姻指手画脚。
贺律余光瞥见她的失落,开口:“喝一杯吗?”贺晚恬反问:“小叔,你晚上没安排?”
“有。“他打了转向灯,调头,轻笑,“这不是你开心更重要么。”
国贸顶楼,燕京最繁华的街景一览无遗。
长安街车水马龙,如金色丝带笔直而过,一眼就能看见天安门和故宫。
城南旧事。京城胡同。
连酒名都很有意思。
酒吧被包了场,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