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上一件斗篷跑了出去,打开门,进门的两人身上都被雪给盖满了,仿佛一壮一瘦两个会动的雪人似的。
“琴嬷嬷,我自己背回来了一条羊腿!”
瘦雪人儿L提着东西径直往耳房去了。
朔北天冷风干,将吃的放在一个不见阳的空房里,也坏不了。
琴嬷嬷要从她手里把东西争过来,“瘦雪人儿L”却很敏捷,避过她,扛着一条羊腿得意洋洋地进了耳房。
高壮些的雪人跟在后面,身上一下扛了四颗菘菜,另一只手里还提着一堆的东西。
“这雪下得大,人跟人面对面都看不清楚,偏偏姑娘逛得兴起,怎么都不肯回来。”
将东西抖落了雪之后堆放好,孟月池摘掉头上的兜帽,残雪都落在了耳房门外。
“下雪的时候也不冷,怎么就不能多看看?”
“姑娘何止是看看?”
刘嬷嬷哼哼两声,看了自家姑娘一眼,想要告状的话可是足足藏了一肚子呢。
琴嬷嬷低头抿嘴笑了笑,叮嘱刘嬷嬷去将外头的车马也拉回来,天这么冷,怕是得给马煮些热的黑豆水。
回了正房脱下斗篷,看着琴嬷嬷把自己穿过的靴子提到了炉边又擦又烤,孟月池捧着一杯热茶长叹了一声,歪在了榻上。
“从前看书本只知风雪大,真入风雪,方知书本小。”
琴嬷嬷抬头看自家姑娘:
“姑娘喜欢风雪,就要风雪里走一道,那姑娘还喜
欢月亮、喜欢星星,怕不是也得上天上去?”
孟月池想了想,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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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有朝一日能见了仙女,送我上天,那我也乐意。”
琴嬷嬷只能摇头。
她家姑娘自打从庐陵出来,真是一日比一日活泼了,一路上,她们在泯州见了夫人,在剑州见了老大人,又在灵州见了大人,到了朔州已经是隆冬时节。
幸好这里是薛山长的根基所在,早把她们的落脚之处安排得妥妥当当。
“琴嬷嬷,这么大的雪,勇毅学宫的学子们还沐雪长跑,果然跟庐陵那边风气不同。”
来到朔州,连行李都还没放下,孟月池就先去看了自己一直挂念的地方——朔北勇毅学宫。
勇毅学宫与国子监同级,也被称作是西国子监,可孟月池所见,这勇毅学宫却与天下任何一个书院都不同。
有教而无类,男女贫富之一同,在勇毅学宫体现得淋漓尽致。
只看着那肃穆的高墙与书香气淡而进取心重的学子们,孟月池越发明白了自己的恩师薛重岁过去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
当然,孟月池喜欢勇毅学宫,也不仅仅只是因此处学风刚毅教风无类,更重要的是,在这里,在勇毅学宫,或者说在朔北,她能感觉到旁人视自己为同类。
无所谓什么出身,亦不必说什么姓氏、什么门第,在勇毅学宫门前的“十问碑”仿佛一个蛛网的中心,轻易网罗了所有人的心。
“姑娘,我将羊肉切了片,咱们涮了锅子吃吧?我看这朔州不少人都这么吃,姑娘要是不喜欢,就还是将羊肉炖了?”
刘嬷嬷将斗篷脱在外面,也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大铜壶,里面灌了热水。
“吃涮的。”孟月池这句话应得极快,仿佛她一点耳慢语迟的毛病都没有。
看她一双眼睛都瞪了起来,两位嬷嬷都笑了。
“好,听姑娘的,吃涮肉,再放些豆腐、萝卜和菘菜。”
“我早上包了些鸡肉馄饨,吃到最后倒是可以放进去煮了。”
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