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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朗月就很疑惑——
这么叹气的,真的是刚刚才结婴成功的人吗?
这屋里,嘿,一股什么氛围!
朗月知道万生皇朝此番变故事关重大,他自己对此也并无任何小视、轻慢。
只是顺着街道一路走来,低阶修士该干什么还在干什么,这些小修士之间的唯一的不同、仅有的不安,其实还是他们到来之后,涵观的高调造访所带来的。
他们刚下传送阵的时候,整个瑶都外城,可是该闹的闹该静的静,一派的寻常、井然有序,
可到了这书场包房,一开门,气氛猛然一变——
难不成,是屋内的几个人,现在知道的比之前报上宗务殿的要多?
出于“避嫌”的心思,朗月很少关注剑派上来的修士;但实际上心里靠近、亲近偏爱的冲动是一直都有一点的。
即便到了道君的境界后这些感情都一发淡薄,但淡薄也恰好意味着并非不存在。
大概是压得久了,尤其是在大千镜的归属出现争端之后,朗月有了点脾气、有了些不收敛。
他知道下界有个小姑娘躯壳有异样,怕人打歪主意的,于是直接自己把人要过去当个隔辈的徒孙使人教导着,自己也偶尔关注一下——算是另类的缓解思乡之情了。
同时,也是因着大千镜的竞争争端,朗月也对这一拨上来的拔尖剑派修士多有了解。
无论是因为陈辛夷,还是因为剑派因为仙宗大比,朗月对沐寒的了解关注都少不了。
刚刚听说天光峰长、二、九三个弟子都“被困”瑶都,以及听闻行九的那个直接在人家家的皇陵里渡劫了,他还懵住一下;因为他记得天光峰行九对应的是谁。
他甚至和天光峰直系的人一样,知道沐寒今年多大。
五十五还是五十六——反正没到五十七。
结婴了?就这岁数?
之前剑派集会上,须沐寒报结丹的时候,他就是头两个看到的人。
然后他还在集会上抹掉了一点东西——
有人说了句,你今年没到四十吧?
与之类似的言论有好几个,他全数抹掉了,跟着这些疑似是嘴快或者想帮须沐寒炫耀的人,便,应该是,都意识到了什么,没再提这一茬事。
这才多少年。
朗月觉得事情的发展十分不合理、不现实,但眼前须沐寒的状态更让他觉得不现实。
——别人碰见这种事,不管是装沉重还是真的心里担忧、沉重,身上都会带点专门给自己的亢奋的。
——不是,别人也碰不见这种事。
不过,百岁内、百岁刚过就结婴的也不少;参考这些人,结婴之后没什么兴奋劲儿——别说志得意满,便连意气风发四个字都看不出来的人,他还真没见过。
朗月活了这么大的年纪,当过剑派掌门当过仙宗首席,如今也算是阅人无数;他确实能确定,从那个坐在最边上,别人叹气她也跟着叹气的年轻人身上,自己是真看不出什么......可以称之为昂扬向上的情绪来。
本来他心里还隐隐约约有点犯愁,别人是六十岁结丹一百岁结婴,他们现在来了个六十不到结婴的,这么个苗子会不会太惹人觊觎,会不会招来太多算计?
——仙宗不怕这等算计,但年轻人自己是经不起这个的;总不能不让年轻人出门吧。
最关键是......他是因为什么把陈辛夷带去寒影川的?
还不是那孩子躯壳特殊颇有玄机,要防着人鸠占鹊巢。
这回,她的这个小朋友......自此与她也是不遑多让了。
可年轻人本身是需要阅历需要历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