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丽予找到了王檀的画,却找不到另一样东西。
柴英问她想找什么,沈丽予支支吾吾,就是不肯告诉他。
临走之前,二人经过一处庭院,柴英问女孩要不去看看她父母亲的寝院,如果寻到想留作纪念的物件,可以一起拿回去。
沈丽予驻足许久,道:“不去了。那里是母亲和父亲住过的地方。”
柴英道:“若你希望将她的陵墓迁回沈氏墓园,我可以为你找人办妥。”
沈丽予摇头,道:“沈氏墓园地势低。母亲喜欢山,还是留在外祖父母身边吧。”
柴英搂着她,道:“全听你的。”
快要出府时,沈霁小跑过来,喘着气,喊住了沈丽予,手里抓着一个东西。“阿姊,这是我小时候见到的,觉得可爱,一直留着。但家中老媪说过,这是阿姊你的物件。“言罢,展开五指。
柴英凑过来看,莞尔道:“原来你方才想找却找不到的是这个吗?”
沈丽予谢过沈霁后,不等柴英,自己急着逃似地大步迈出了府门。
柴英几步便追上去,拉女孩拐入小巷,将人围在墙边,逗她道:“难怪你都不拿出来,原来是没带走?”
“当时我着急去追母亲和陈师傅,没留意这个掉了。”沈丽予看着手里的木偶。那虽然是她以前按着柴英的模样雕的,但现在再看,其实根本就不像。“你还说我?那你的呢?怎么也不见你拿出来?”
柴英从领口下拉出了一只完好无缺的木偶,绕脖的长条红绳系紧木偶的手,而木偶的脸已经模糊了,似乎长年累月地被人触摸,把凹凸之处磨平了。“虽能寄托相思,但我说过,什么都不会比过你。”
沈丽予一手搭在他的腰带上,一手扣在他腰间那支玉笛上,仰头看他,道:“还有一句。”
“两句,“柴英低头,吻她的鼻尖,再吻她的唇瓣,吻一次,说一句,“只有你,唯有你。”
沈丽予抱着他,靠近道:“你兄长的事,你究竟何时告诉我?”
“丽予,我时常患得患失,不想其他事再跑出来将你我拆散,”柴英道:“等我们一起回楮敦之后,我再说,好不好?”
沈丽予把头埋入柴英的怀里。他们久别重逢,从彼此的人生里错过太多的故事。她偶尔也有些患得患失。如果柴英瞒着她的是十分严重的事?他们的关系会变得如何?她一点都不愿去想。还是趁现在,抱个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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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就这样黏黏糊糊、难分难舍,从里面到外面,又从外面到里面。
对严清来说,柴英这么个不太熟的大活人,最近总是会突然且频繁地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和她的老板腻腻歪歪,她还是不太适应。“好啦,好啦,赶紧收拾,上车回楮敦去!把那小门拉上,你们俩爱怎么着怎么着!”严清不耐烦地停在宅子门口,看着可怜的小林杰一个人把东西搬上车。
柴英一个转身,开始和林杰一起搬,三两下,东西就全都放好了。
这时罗布勉强走出来,希望送送这对小情人。被柴英拍了一下肩膀,他嗷嗷几声,道:“真要命了。”
因药味太冲,对乐坊的生意始终影响不好,于是罗布被送到沈丽予家宅客房里休养。他虽被刘絮照顾得极好,但恢复得还是很慢。
柴英道:“行了。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大家不用送了。”
沈丽予则把刘絮拉到一旁,问道:“阿絮,我可以问有关你家的事吗?”
刘絮转过脸,道:“无妨,问吧。”
沈丽予道:“你还记得你家米铺周围的情况吗?铺子是不是对着一个府邸,而且这家主人姓王?”
刘絮抿嘴想了很久,道:“没有啊,我家米铺周围都是商铺,没见过府邸家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