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陛下的意思?”一旁,还是莽通见局面不对,赶紧开口询问。
董躬仲见此,连忙苦着脸道,“两位,这也并非我所愿啊。”
“凡俗贱民,只听到天降甘霖,就敢不顾一切往京城赶,若是扰了陛下清修……还有,长安刚刚稳定下来。万不可再有其它祸端了!”
他话音一顿,又赶紧道:“老夫刚才之所以说那些话,也是让景皇孙快些认罪,别让灾民再往长安赶了。否则刚才说的……未免不会发生!”
闻言,暴胜之和邴吉当即蹙眉。
他们有心不想接这个差事,不知道怎么的,这和他们前段日子的本心出现了“巨大出入”。
不是只要让景皇孙不寻根究底,找到陛下头上,再忤逆君上不就行了?
现在哪来的灾民的事情?
但既然都这么说了,暴胜之也知道事情紧急。
“你的意思是,景皇孙快些承认罪过,然后宣告出去,就能阻止灾民?”
怎么想这两个也不搭边啊。
“这可不是老夫说的,这是上天的旨意。”董躬仲道;“灾民因为天降甘霖而来,因为听到天佑皇孙而来,如同沙漠绿洲。只有当天佑皇孙变成了假的,天佑乃天怒,景皇孙欺骗上天的事情传出去……兴许就能阻止……”
他这次没敢说完,只是加快道:“快些行动,晚一步陛下问罪,可非老夫之过。”
“也罢,先抓人!”邴吉咬牙道,与前段时间想要景皇孙见好就收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只感觉此事如同烫手山芋。
一着不慎,便是引火烧身。
……
太子宫。
从李少翁进去未央宫,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
已是黄昏。
而这段时间,一道道命令,就如同那原本笼罩在太子宫上面的乌云,终于开始倾斜而下,以至于要将太子宫淹没!
“殿下,我等召集的各府宫卫、南军调防的兵士,已统统回营。”
“殿下,未央宫下令,暂停一切惩处方士的举措,已经发出五原郡的,统统召回!”
“殿下,卢阶、燕生等人已被抓捕!”
随着一道道的消息传来,此刻的太子宫被,刘进远远的望着,那即将要落下西山的夕阳,想努力的挣扎着最后的一丝余晖。
然而,没有任何效果。
夕阳终究下落,太子宫也终究成为过去。
“完了!完了!老夫一语成谶,没成想竟然如此之快!”
少傅石德已经面如死灰,眼神之中透漏着绝望。
“殿下还是年少,根本不知道朝廷没有对错,陛下的手段,已然是将殿下你,玩弄于股掌之中啊。”
石德望着刘靖苦苦感叹。
短短的时间,刘靖就已经从主导清除方士、手握天子符节的景皇孙……快要变成阶下囚!
然而,从头到尾。
刘靖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非常平静。
似乎早有预料。
他甚至早就穿好衣服,索性坐在太子宫门前的台阶上,定定的等着人来。
他知道,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有人带他去廷尉府。
而这一次,他不是去审案的,而是去被定罪。
果然。
正这么想着,却见远处,一行队伍再度匆匆赶来,为首之人身形魁梧,筋骨有力,迈步之时龙行虎步。
不一会儿,其就来到刘靖面前。
“景皇孙……侍中莽通前来,奉陛下之令,索要符节。”
刘靖看向对方,没有说话。
缓缓起身,将手中早就准备好的符节,交给对方。
“是否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