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钟才想起林光逐是谁,眼珠一转改口说:“船又不是一定会沉,他好端端在船上能出什么事儿。你等暴风雨停了再过去呗。”
“不行,人类的身体太脆弱,我不放心他。”方旬绕过决明,义无反顾顶着风暴游向魔鬼湾。
另一边。
轰隆隆的雷声不断,闪电赫然劈开夜幕,大浪滚滚而来,将邮轮撞击得剧烈摇摆。人们聚集在靠近甲板的顶舱大厅中,桌椅被钉在地面上一动不动,桌上原先摆放的酒杯花瓶却滴溜溜滚落在地毯上,随着邮轮的左右摇摆而来回滚动,碰撞声不断。不少人吓得瑟瑟发抖缩在桌子下,还有人晕船控制不住地作呕。
除此之外是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道是谁先啼哭出声,捂着嘴巴强忍呜咽。慢慢的有越来越多的人惊慌失措抱头痛哭,大厅愁云惨淡,船警向周围分发救生衣和纸笔,人们脸色惨白哭着写遗书。
砰——
突然间一声巨响!
风暴吹开了最外围的顶舱铁门,有断裂的木板被大风呼啸着卷了进来,似木棍撞钟般撞碎玻璃厅门。玻璃瞬间哗啦啦碎一地,与此同时是四面八方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仿佛世界末日。
邮轮上年纪最小的研究员连爬带滚跑到林光逐身边,“林老师,我会不会死?”
研究员哭着摇头:“我爸妈就我一个孩子,我妈还说等我回去要给我接风洗尘。林老师,我不想死,我不能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