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到刺痛的面颊,无法停止。小姑娘哽咽地想回应,却开不了口,喉咙粘成一团。
“念念。”
他又说了一遍,把小姑娘抱得更紧,脑袋枕在了她稚嫩的肩头。
沈念仰起小脑袋,用力地喘了口气,这才突然打开了语言的通道似的,发出了短促的、带着哭腔的声响:“哥……”
一瞬间,苍茫的夜色和飞尘弥漫的马路都一同寂静下来,摆出等待的姿态。她抬起灰黢黢的小手,抓紧了赵涟清的衣袖,后知后觉的害怕好似溺水。
她抓住了她的哥哥,就是抓住了那根救命稻草。
“哥哥!”
这一次,声音终于清晰,终于明了,终于带着几分命运般的尘埃落定,灌入了赵涟清的耳朵内。
少年的瞳孔微微收缩,宛若一根纤细的针,而后又舒展开来,化为一滩氤氲的墨。
他抱着怀里的小姑娘,失而复得的心跳声如雷如骤雨,好一会儿才平静。
声音染上几分沙哑:“别怕,哥哥在。”
沈念委屈地皱起眉,眼泪像是泄了洪,哗啦一声将胸腔里的大石头冲散。她撇开嘴,开始嚎啕大哭,声音撕破了沉静的黑夜,将瘀积了一整日的委屈,那么久那么久的思念彻底宣泄出来。
她说不是她干的,望远镜不是她偷的,为什么小面老师要请家长过来。她从不偷人东西,因为妈妈说,偷东西是不好的,她一直最听妈妈的话了,向来不是坏小孩。
可是为什么大人要这么对自己,为什么妈妈会死掉,为什么她回不到申城去,为什么那个超速的司机反而要骂她。
她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因为她如此懵懂而又年幼,这个世界却向她展露出了如此残忍的一面。
而她本不该在这个年龄经历这些,也本不该哭得如此难过,如此声嘶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