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离并没有隐藏自己不是原主的事实,但有孟时清在先无论她怎么说都不肯承认,应是叫所有人都默认她出事摔坏了脑子的事儿,
她顿时觉得容阙瞧着顺眼许多,一时忘记方才被引入的幻境,好奇的问他:“你怎知道我——”
忽然,温离想起转魂前看到的场景。
白衣、玉坠、青剑!
容阙的剑是青玉镶嵌而成,云纹腰带上挂着的羊脂玉玉佩。
虚影绰绰,猝不及防的与她残缺记忆里的人合为一体。
她扯了扯唇,努力佯装淡定的模样:“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整个太虚宗应当都知道我是孟师兄带回来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身上的伤口并没有那么痛了,想来是容阙做了什么。虽不知道容阙想做什么,但她仍旧有些害怕他会杀了自己。
如果容阙真的是那日杀害温离的人。
那保不齐他会动第二次的手!
容阙缄默不言,犀利的目光上下扫视着。
温离小嘴一撇,表情说垮就垮,抽抽噎噎:“容阙师兄,虽说不知为何你一见我就讨厌我,但我好歹也是玄天宗弟子,若不是玄妙长老收我为徒,我宁可回到玄天宗等着仇人提刀了解性命也罢。”
容阙明显因她的话有些动摇,寒霜所沁的黑眸移开了视线。
温离正松口气时,他却突然抬起手,灵力如同一条丝绸捆住她的双手。
冰山似的神情下竟升起顽劣一闪而过:“满嘴谎话的小骗子,接受你的惩罚吧。”
温离怔神,左右摆动着身子想要挣脱他的束缚,那灵力却缠的越来越紧,与皮肉相嵌和,像是生在肉中。
“容阙,你放了我!你个奸佞小人,神经病,狗东西,放了我!”
她淬了口:“草......”是一种植物。
容阙淡淡睨了她眼,消失离开。
他并没有轻易的相信温离,能与孟时清为伍之人,他不相信会是个好人。
可苦了温离,双手被困在胸前,坐在草地上数着星星。
“好说歹说,偏是说不听,难不成他真是杀害温离的人?”
如此一来,岂不是说得通了些?
恍若拨云见日,真相一片大白。
因为容阙杀了温离,所以他看见本应该殒命的人又重新出现之时,以为她就是原本的温离,所以才会如此苛待。
如此一来想,他为何如此厌恶温离?
依着原书所描述,温离与容阙之间并没有关系,甚至可以说二人完全不相熟,到死都没有互相见上一面,哪有仇恨需要杀人?
温离想不明白如果是容阙,他杀温离的目的是什么?
“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眼下耽误之际,可不是做个侦探,而是保命。
温离喊破喉咙也不见有人走来。
此情此景愈发熟悉,世界就是个巨大的圆圈,弯弯绕绕她又绕回了初次的境遇。
忽然,她想起手心的玉简,仔细思虑,还是决定求助玉简中人。
“幸亏不是把我两只手分开吊着,否则我还搓不开手了。”
她将手心对着手心,不断搓动的动作像是在进行什么古老仪式,特别是嘴里头还在念叨:“简灵,简灵,你在不在呀,快理理我。”
玉简从手心飞出,缓缓的由小变大。
温离从鼻尖沁出声笑,还没来得及感慨就此脱困,那玉简金黄色的光愈发的闪耀,又如同初见时的那般,嗅到她身上鲜血的味道,了不彼此的舔舐她干涸的血痕。
“等一下,你看看场合如何,能不能帮帮我?”她实在没手制止它,只能任由它对她身上的血液产生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