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我们判断不出来自杀和他杀的区别么?”周黎森冷声打断他,“继续讲当晚的经过。”
顾晟睿努力组织着语言。
他道:“真的,你们一定要相信我!那晚叶子约我见面,我本以为她是着急想见我,就结束酒局准备过去了。后来同事找我要材料,耽误了点时间,我就去晚了。到的时候,门是开着的,叶子就站在门口直勾勾地盯着我,那眼神像是要杀人。”
说到这儿,顾晟睿瘪瘪嘴,忍不住抱怨:“我摊上的都是什么女的,一个比一个像神经病。”
“别扯其他的。”周黎森提醒他。
顾晟睿敛了敛神色,继续道:“我就问她怎么了,女人嘛,生气了就得哄着。我估计是因为我去晚了,哄哄她就好了。一开始还算正常,她跟我抱怨下午过得不顺利,说是跟朋友吵架了,还被讨厌的男的纠缠了。后来聊到工作上的事,她想让我不要再跟秦傲合作了,还想让公司补偿她,更改一份对她更有利的合同。说白了,就是想让公司主要捧她一个人,这怎么可能,就算我同意,公司高层和其他作者也不同意啊。”
“后来她就跟疯了一样,说我不爱她。我当然爱她了,但感情是感情,工作是工作,怎么可以混为一谈。她又让我离婚,和她结婚。说实话,我也很想离婚,但我太太怀着孕,我作为一个男人也应该担起家庭的责任吧。更何况,这种情况下离婚,婚后财产也很难划分,怎么可能说离就离了。”
沈岁寒和周黎森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实在槽多无口。
见两人一脸鄙夷,顾晟睿连忙替自己辩解:“真不是我不想负责任,叶子要求实在太多了。你别看她漂亮,表面光鲜,实际上像个疯子一样情绪不稳定,不管我做什么她都不满足,我都帮她还几次债了,还说我不爱她?还要我怎么爱她?说什么爱我,不过是爱我的钱罢了。”
沈岁寒双手环胸,面无表情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他不禁想起那晚岑绵所描述的叶依珊,仿佛和顾晟睿口中自私贪婪爱慕虚荣的女人并非同一人。
一个与叶依珊多年未见的人尚且惦念她的好,她的枕边人却在她遇害后用最大的恶意诋毁她。
沈岁寒冷嗤了声:“表面光鲜的人可不止她一个。”
顾晟睿默了默,像是没听见他的话,自顾自地继续道:“那天她情绪特别激动,说我没法离婚的话就和她一起殉情证明我爱她,她真的是个疯子,拿了一瓶安.眠.药出来,让我和她一起殉情。警官,你说她是不是个疯子?”
“然后你就杀了她?”
顾晟睿大喊:“我没有!我又不是疯子!殉情和杀人这种事我可做不出来!我想让她冷静一点,她一直在念叨,说我不爱她,说我对她的感情都是假的。然后她就抄起桌上的水果刀朝我冲了过来。”
回想起那晚的经过,顾晟睿整个人变得慌乱不堪。
他管沈岁寒要了杯水,喝完水,才渐渐镇定下来。
他磕磕巴巴地继续:“警察同志,我真的没骗你们。”
顾晟睿卷起右胳膊的衣袖,手臂上有一道浅浅的划痕,像是利器所致。
“你们看,那疯女人把我手臂都划伤了。我一直劝她冷静,她不听,我见她动了真格,就赶快跑了。到公司我还平复了好久,简直跟噩梦一样。”
“后来的事,我就真不知道了。我知道叶子死了,还是那天在公司,这位警官告诉我的。”顾晟睿指了指周黎森。
……
孟昱航端坐在审讯室内。
他推了推眼镜,安静地等待着问询。
记录完基本信息,贺寻问:“17号周六晚上你在做什么?”
孟昱航推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