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我不会被他打死?”
赵时宁掌心撑地,颇为艰难地站起身,她心情尚没有平复,本以为死到临头,却不想峰回路转。
【大女人不要害怕受伤,冲冲冲!让他一胎八宝!快冲!】
赵时宁害怕受伤,所以她不冲。
谢临濯死死握着剑柄,愈发确定白琮月和赵时宁有奸情,他无端地五脏肺腑烧起一股无名的毒火,这让他滋生出了更浓重的杀意。
赵时宁,不能留。
他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积聚灵力朝着赵时宁挥出一道凛冽非常的剑气。
【赵时宁,快躲开!】
不用系统提醒。
赵时宁早就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在谢临濯挥剑的同时,她纵身躲到冬青树后,来势汹汹的剑气陡然在树上破开,这棵枝繁叶茂的百年老树摇摇晃晃,树冠砸在地面,瞬间被整棵截断。
“谢临濯,我是杀你全家了吗?你就这么想我死。”
赵时宁两股战战,心中一阵后怕,要不是她跑的快,她今天就死在这了,死无全尸那种。
谢临濯已经是强弩之末,心口的伤因为体内的灵气横冲直撞而裂开,鲜血横流,迅速浸湿了衣袍。
纵使如此,他还是不愿放过她,一言不发朝着赵时宁逼近,手中提着的寒霜剑划在地面,发出尖锐又刺耳的声响。
“至于这样吗?”
赵时宁惊恐地发觉谢临濯好像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她的心脏几乎要跳到了嗓子眼,被他逼得步步后退,直到后背重重撞上墙壁,退无可退。
若是再不反抗,只怕真的要被他杀了。
可她拿什么反抗。
她甚至连灵力都没有,只会一些拙劣可笑的小法决。
“谢临濯,你不许再过来!再过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赵时宁冲着他喊道,脸颊上沾满了潮湿的泪痕,语气极为的凶狠,但整个人都在发抖。
“你要如何?” 谢临濯却停下脚步,他漠然地扫过她的脸,像在看一个死物,带着令人噤若寒蝉的压迫感。
赵时宁能如何,她不能如何。
她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可这泪水怎么擦都擦不完。
【嘶,哭吧,女人的眼泪最是惹人怜爱。】
【不对,赵时宁,你不是要做大女主的吗?哭哭哭哭有什么用,女人的眼泪最不值钱,叫你让你也不上,你不上怎么变强,你不上怎么生孩子!】
谢临濯沉默地盯着她通红的眼眶,湿濡的睫毛,心中没有半分怜惜,她是惯会装可怜骗人的。
也是这副模样把白琮月也骗了吗?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他心底的声音疯狂叫嚣着,周身的寒气越来越重。
无羁阁的上空又落雪了。
漫天的雪,白絮一般,越下越大,不过一回地上就铺了厚厚的积雪。
谢临濯流泻在肩头的黑发也被染成了寸寸银丝,他拧着眉,脸色苍白,似乎陷入了某种痛苦的纠葛之中。
赵时宁眼泪未止,却陡然伸出手握住寒霜剑的剑身,剑刃划破她的掌心的血肉,刺目的血缓缓滴落,在积雪上开出了多多艳丽的红梅。
赵时宁痛得流泪,却不愿松手,试图将寒霜剑夺过来。
谢临濯似乎被这血迹刺到了,他握住剑柄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直至再也握不住。
剑直接掉在了雪面上。
赵时宁本以为她要和谢临濯僵持一阵才能徒手把剑夺下来,没想到夺剑的过程异常容易,好像他压根就没有想与她争夺。
她眼含热泪地望着自己手心的伤口,疼得想立刻大哭一顿。
但方才的谢临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