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高作甚,快低头。”
“好。”楼予烈听话低下头,任由嫂嫂将绳索套在自己的脖子上。
低头的一霎那,衣领交界处隐隐绰绰露出一截红色。
傅妙静‘咦’了一声:“你还戴着旁的呢?”
楼予烈面色不变:“是母亲的。”
“这样啊。”
应该是他的亲生母亲玉鸳儿。
说了一会儿的话,傅妙静便催促他赶紧回队伍里。
楼予烈眸色深深,“嫂嫂在家等着我。”
“快些去罢。”傅妙静推他,“我走啦,你好好考。”
楼予烈目送嫂嫂离去。
重新回到队伍,排在他前面的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竟有人比我还晚。”
说话间看见楼予烈胸前挂的吉符,羡慕道:“你家夫人对你可真好,这吉符可是很难求的,听说当天求来最是灵验,所以有些人家都是半夜去排呢。”
所以才来迟的吗。
楼予烈嘴角翘起,并未反驳送吉符之人是嫂嫂:“嗯,她待我极好。”
士子瞧他一脸甜蜜,顿时牙酸,啧啧两声。
暗暗打量一番,见他气度不凡,起了交结的心思:“在下范游,字子闲,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楼予烈,字温简。”
“温简兄,不知师从……”
说话间突然狂风起,天色陡然黑沉,乌云翻滚。
风极大,不少文弱书生被逼的倒退几步。
楼予烈站的稳健,纹丝没动,范游身形纤瘦,在风中左右摇摆,站也站不住,他伸出一只手嘶吼道:“温简兄,快救救我!”
“温简兄!”
楼予烈本不想理会,但范游声音呕哑,实在难听,勉强拉过他让其扶着自己的手臂。
不想错乱间范游竟将他脖上的吉符钩了下来。
吉符随风去,飘荡半空中。
楼予烈想也没想去追。
却听范游更加焦躁急切地喊道:“小心身后!”
楼予烈分神看了一眼。
一头壮硕的公牛,微微低着头颅,两个牛角油光水滑,尖利无比,赤红着眼,正朝着他的方向疾冲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