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期和佳许还给她抹了头油。傅妙静腹诽。
说曹操曹操到,两人轻手轻脚推开门,如猫一样。
“我要避子汤。”
佳期和佳许笑容一僵,这事她们拿不了主意……
佳期想劝她,但又怕夫人看不懂自己的手语,急得满头大汗。
“我略通一些手语。”傅妙静道。
佳期脸上的焦灼便少了些,比划道:此事不若等大人回来定夺。
“他什么时候回来?”
主子的行程她们奴婢怎么会知道,佳期摇头。
“要是十天半月不来黄花菜都凉了。”
佳期着实不明白,大人少年英才连中三元,前途不可限量,外面不知有多少人想进大人的院子,期待怀上大人的子嗣,夫人为何不愿?
佳许年纪略小,脑袋瓜子尚不灵光,比划道:夫人想吃黄花菜?
算了。
傅妙静无声叹息,她不为难这些小的,她自己想办法。
佳期见她不在提这茬松了一口气,上前收拢床帐伺候夫人起身。
傅妙静随她们摆弄,只还是没有胃口,吃了几口再也吃不下了。
昨晚楼予烈的暴行给她留下巨大的阴影,男女力量的巨大悬殊她感到深深的无力。
见夫人愁眉不展,佳许道:夫人可要出去走走?
现在四月末临近五月,天朗气清,芳草萋萋。
傅妙静并未接话,她困在这小小的宅院如同笼中雀,砧上鱼,随时随地任人宰割。
院外和屋内又有甚区别呢,只是从一个笼子跳到另一个笼子里。
佳许道:外面开了许多漂亮的花,有一种花开在墙角,味道很奇特呢,夫人肯定没见过。
福至心灵,傅妙静瞬间来了兴致,问:“具体是什么样的花?”
佳许给她比划,傅妙静眼睛越来越亮:“走,去赏花。”
与此同时,傅府。
傅维崧在傅妙静的灵前长跪不起,面容憔悴。
“阿姐,是我对不住你。”他啜泣道:“都怪我,是我贪玩,都怪我,都怪我!”
傅维崧狠狠抽了自己几个耳光。
“别这样。”周彦章拦住他:“这事怪不得你,要怪只能怪那纵火的。”
周彦章咬牙切齿:“待查出来是谁,我剥了他的皮。”
傅维崧抹抹眼泪:“可官府还没找到。”
“总有那么一天的。”周彦章望着棺椁,喃喃道。
傅维崧靠在阿姐的棺椁上,“阿姐,你放心,我和彦章兄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前几日他浑浑噩噩,不敢面对现实,一直呆在房间,直至今日才有勇气踏出房门,“阿姐,让弟弟看你最后一眼罢。”
在周彦章震惊的眼神下,哗啦一声响,傅维崧毅然决然推开棺盖。
傅维崧看了许久,似乎要把这具快要烧焦的尸体牢牢刻在心里,突然,他目光一凝,颤着手指指向尸体:“这,这不是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