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伟饰演的报社编辑,在狭窄走廊擦肩而过,眼中藏着彼此都不敢细想的念头。
只可惜,这份暗恋两人都未曾说出口,随着时光流逝而无疾而终。
那个年代的旅馆和眼前的奢华酒店是两个世界,可前者的意境更让梁惊水留恋,像纯真闯入了禁域之地。
眼下,前台一句话让她的遐思荡然无存。
“标间6000港币一晚,您是刷卡还是现金?订几晚?”
梁惊水捏紧箱杆,尽力维持镇定:“我在大堂待一晚上,可以吗?”
“女士,酒店大堂仅为办理入住或短暂停留的客人提供服务,长时间逗留可能不太方便。”工作人员保持职业态度给出建议,“不过,附近有24小时便利店和公共空间,您可以考虑暂时在那里休息。”
梁惊水眉心蹙起,倏然想起什么,赶忙低头翻出口袋里那张字条:“麻烦帮我查查,这间在几楼?”
工作人员看完笑了笑:“半岛酒店没有这间套房,可能是给您的人弄错了,不如您再打电话确认一遍?”
那句话像一滴水落入油锅,四处迸溅,将她仅存的冷静炸得粉碎。
假房间。
商先生竟然给了她一个假的房间。
梁惊水的眼皮越来越重,那种倦意无法用休息消解。沉默几秒,她抬眼看向电梯旁的WC标识,声音沙哑:“洗手间能用吗?”
“当然。”
工作人员亲自领她去洗手间。虽说从前台到洗手间不过十几米,对方却仍坚持接过行李,站在拐角口等她结束。
梁惊水看得出对方是防她趁乱溜进电梯,但懒得计较。
这种高级酒店的电梯需要房卡授权,没有权限连楼层都按不了。不知道是出于培训要求还是其他原因,谨慎未免过头。
解决完人类三急,她站在洗手台前,掬起一捧冷水覆上面颊。眼一抬,镜中的女孩脸上已经显出疲态。顶光的环境愈使她泪沟陷落,骨骼感也变得分明,蕴着一股子凛冽的倔强。
在这个过程中,梁惊水未发一言,只有心底泛起些微苦涩。
烘干机发出最后一阵轰鸣,出风口的气流减弱,她听见不远处工作人员恭敬又意外的语调:“商先生,您怎么这么晚还没休息?”
*
女孩眼神刺来的瞬间,让刚出电梯的商宗感到一丝来自道德高地的审视。
和几小时见到过的那次不太一样。
飞机上时,她顺走了他戏弄人的字条,随后还借故频频往前舱走——每次经过都用一对润亮的眼眸瞧他,直白,露骨,丝毫不掩饰里头火辣辣的倾慕之意。
那张纯良的小脸偶尔也会暴露几分狡黠,尤其歪头与他搭话时,眼弯弯,声清脆,像个小恶魔。
当时就连大陆经理都看不过眼,小声问他是否需要空乘出面警告一下。
她像是把“天真无邪”这四个字拆碎了放手里,再用自己的理解任性把玩。
现如今就纯粹多了——没有羞涩,眸子也黯淡,裙摆下裸露的小腿又细又长,像两支莹润的象牙柱,内部玻璃般的青蓝组织隐隐绰绰。再一细看,她脸蛋上还挂着几条没干透的水痕。
这些破绽集合在一起,迷人得要命。
商宗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脸上,换作旁人早已红着脸移开视线;她却气势愈发凌厉,杀气腾腾,大约将这视作挑衅了。
对她的不露怯颇为欣赏,他轻笑一声,随即垂下眼睑,主动终结了这场无声的战役。
梁惊水仍用熬得通红的眼睛盯着他,直到听见他沉声问:“要帮忙吗?”
像是在为她打开另一条危险的思路。
商先生给的房间地址是虚构的,但他本人真实地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