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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顺娘 (2 / 3)

主便亲自前来问询验尸结果。

女尸是处子,除了颈间勒痕外,再无其他外伤,初步判断是自行上吊。

钱家主听罢,松了口气,出手更阔绰,比原先的酬劳多了一成,还一口应下莫母的请求。

眼瞧着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约莫到了卯时,坊门已开,莫母便收好酬金,主动告辞,带着莫婤归家去了。

莫家位于延寿坊,走回去要大半个时辰,沿途需穿过三四个坊市,坊内外是两幅天地。

坊内,巷子两旁,房屋鳞次栉比,炊烟袅袅升起。

邻里间,端着个食碗,互道问候,分享着家常琐事。偶尔屋里还传出几声孩童的哭喊、爹娘的叫骂声。

坊外,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头发花白的药婆子,指着背篓说是刚挖出的野生药材;手持算盘的卦姑,正逮着过路的书生,非要算出他哪日飞黄腾达。

冬日间,竟有光着膀子卖肉的大汉,摊位上卖猪蹄、梅花肉、羊肋小排、羊蝎子……

莫母买了把冬葵,正与点着面靥的绣娘讨价还价;她在一旁,听掛姑算卦,入了迷。

丢了绣品,莫母扯了她继续往前走,一路上,最多的还是吃食摊铺。

她东张西望,惦记着王大娘家的黄雌鸡索饼、丹鸡索饼,口中还念叨着萧胡子家的猪肉馅馄饨、鲜虾馄饨。

手上拽着张胖子家的胡麻饼,嘴里又回味起辛娘子家的花折鹅糕。

看她实在是馋,莫母拉着她在袁师傅家要了碗羊肉汤羹,泡着胡麻饼,母女俩吃了个肚圆。

等回到住处,已是辰时正,连住巷子口的春鸨母都立在门前插起了花。画着全妆,袒着胸脯,扔了巷子口一地的残枝枯叶。

莫母看不惯她这副做派,白了她一眼,同井边浣衣的孙娘子寒暄了两句。

“莫嫂子,你是欲效仿薄姬啊④。”

孙娘子意有所指,莫母听不太懂,隐约觉得她在含沙射影;而听懂的莫婤,怒瞪着她。

“噗,你家郎君还没当上大官人呢,就在这儿咬文嚼字的。”

插着花的春老鸨也听不惯,嗤笑一声,却对莫母阴阳怪气道,

“呦,一整夜没回来?上哪儿骚去了,趁早来我春红院,安排你伺候最厉害的。不用你外边哄着,家门口还钓着。”

似是被自己的话逗乐,老鸨子笑得前俯后仰。

听了她这口无遮拦的戏谑,莫母立马品出她们何意,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抢了孙娘子手里的水瓤,舀了一大勺浣衣水,趁春老鸨笑得前合后偃之际,狠狠泼在了她脸上。

“洗洗你这张臭嘴,尽编排些恶心人的玩意儿。”

春老鸨只觉脸上像被人盖了一巴掌,除了痛,一股刺骨的寒意从皮面渗进了头骨,顺着头发和胸脯流了全身。

水里还夹杂着男人的汗臭味、孩童的尿骚味,让人作呕。

泼完水,莫母仍觉不解气,又冲上去夺了春老鸨手中的花囊,拆了里头的花,重重砸向她脚背。

“啊啊啊啊,你这泼妇,颠婆。”

春老鸨尖声叫道,想冲上来与莫母撕打,奈何眼也睁不开,脚还疼的厉害。

只好一手拉裙摆擦脸,一手抱着只脚,金鸡独立状。

“不然为老子泼你,就是泼妇啊,你现在更像颠婆。”

唾了春老鸨一口,莫母一面牵着莫婤往家走,一面将水瓢大力地掷回孙娘子浣衣的盆里。

“砰——”

正事不关己看热闹,躲着偷乐的孙娘子,被从天而降的瓢柄,扇肿了脸,也溅了满脸臭水。

往前走了几步的莫婤,回头对孙娘子做了个鬼脸,又对着狼狈不堪的春老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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