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呢,是否在雍城。”
“雍王生了风寒,如今在雍城。”
“现在就去准备宣布建安帝逝世的消息,让雍王即刻滚到南阳城来发丧。”
建安帝死了,赴京藏了他的尸身七日,整个长生殿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他一直没宣布建安帝已经逝世的消息就是怕出什么乱子,国丧的消息只要传出,绥陵就会动荡。这张牌可以让令雍王即刻回京,但也会让朝堂再次动荡。
本来想等援军到了朔州再放出消息,援军迟迟未到,赴江州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生了风寒。
他只能赌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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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朔州城内,赴晏提着食盒进入军营,看到赴远山的营帐灯火通明,他眼下一片乌黑,现在还在翻阅兵书。
“父王,母妃熬了参汤,让女儿送来。”赴晏将参汤从食盒中拿了出来放到赴远山面前,随后绕到他身后替他捏肩,“父王一日未用膳了,先用些吧。”
赴远山叹了口气,神色全然忧愁,“援军迟迟未到,我哪有心思用膳。
“父王若是这时候伤了身体,如何在率兵亲征。”
赴远山闻言叹了口气,“真是拿你没办法。”他拿起汤匙端起碗开始喝粥。
一碗粥还没用完,将士就神色匆匆的闯了进来,面上全是焦急的神色,“报,北疆军不知用何法绕过了许子耀他们,如今已通过小路,马上就要到朔州城门。”
赴晏手中动作顿时一停,手不自觉的从赴远山的肩膀划落,而赴远山手中的碗也摔到地上。
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营帐中十分刺耳。
赴远山立刻站起身子,开始穿盔甲,“赴晏,你现在即刻回府。”他拿起配剑,稳了稳神色,“准备守城。”
赴晏听到消息是立刻回到了将军府,崔怀瑾已经屏退府中的下人,面前摆放着一盘糕点,脸上满是忧郁的神色。
见赴晏急匆匆的走进来,她忽的一笑,破碎感异常明显,“晏晏回来了啊。”
“母妃做了你爱吃的玫瑰牛乳酥,你坐下吃些吧。”
赴晏扫了眼桌上的糕点,又看向崔怀瑾,已经了然。
崔怀瑾自开战以来身体便因忧心不是很好,如今全身更是透着病气,和那不易察觉的易碎感。
援军迟迟未到,今日是守城之战,成败在此一举。
这盘糕点算是临死之前的最后一点甜吗。
赴晏还是照着崔怀瑾的话坐到椅子上,捻起一块糕点塞入嘴中,语气都带了丝丝哭腔,“母妃做的糕点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
崔怀瑾强撑着力刮了刮赴晏的鼻梁,随后又抚上赴晏的脸,“母妃听说晏晏有了喜欢的男子,等打完仗了,一定要带到家里来。”
“你的脾性也该收敛些,以后要和京儿相互扶持照应,知道吗?”
“今日把你送走,你不要怨母妃。”
赴晏本来想说“母妃,我不会一个人走。”但她发不出声音,眼皮也慢慢变沉,脑子像是被水浸了一般沉重,让她无法再思考。
她只能看到崔怀瑾到嘴一张一合,却再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最后倒在了桌子上。
赴晏没想到崔怀瑾会给她下药。
“阮月,画春,把公主带走,马车已经在后门处等着。”崔怀瑾将头上的簪子插到赴晏头上,又解了腰间玉佩带到她手里。
她脸上还有不舍,最后摸了一下赴晏的脸后咬牙转过头,“画春,阮月,你们要照顾好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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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乌介手上扯着缰绳,身上披着红色铠甲,身后则是七万北疆大军。他抬起手挥了挥,神色淡然,“绥陵太子,何必负隅顽抗,你现在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