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天的兵荒马乱,今天是她睡的唯一一个好觉。
赴晏和蔺靳野设立了三八线,两人虽是同寝,衣服却是老老实实的穿在身上。
蔺靳野比她起得早,他换上了钟懿送来的男装,另一套衣服则摆在桌子上。
赴晏醒的时候蔺靳野正坐在椅子上写着什么,蔺靳野见她醒,悠悠开口道,“小娘子起的好生晚,钟姑娘送来的早膳都快凉了。”
“蔺靳野,你在写什么。”
“自然是书信。”
“你联系到爻戮他们了?”
“嗯,两日后他们就会来接我们,彼时就要回扶夷了。”
赴晏坐起身子,她指了指蔺靳野,“转过去,我要换衣服。”
“成。”蔺靳野将写完的信塞入信封之中,他走出屋门吹了个口哨,一只信鸽飞了过来。
他将信封折叠好后绑到信鸽脚上,“去吧。”
赴晏梳洗了一番后蔺靳野才进了房门,两个人坐在椅子上一同用膳。
先前赴晏讨厌蔺靳野,蔺靳野时常逗着她。
现在两个人心平气和也不斗嘴的在这里一起用膳,真是异常诡异。
“绥陵那边有消息了吗。”
蔺靳野拿勺子的手一顿,才道,“赴京快要登基了。”他睨了眼赴晏,“直接跟我去扶夷,要不然杀了你。”
“你就是这么对救命恩人说话的吗,蔺靳野。”
“我救了小公主这么多次,小公主不还是美放心我吗。”
赴晏攥紧拳头道,“我为什么不能回绥陵,蔺靳野。”
“新帝即将登基,彼时绥陵朝廷动乱,你回去了又能做什么。”
言下之意,是蔺靳野日后会放他走?
“你要是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两个人用完膳后从屋中走了出来,钟懿已经在院子中支好了画架,她笑盈盈的看着赴晏和蔺靳野,“你们果然是郎才女貌。”
赴晏穿的是一件绣着红梅的淡蓝色襦裙,寒冬时节,她这一身与雪景甚是般配。
蔺靳野野少有的穿了淡色系的长袍,长袍勾勒出男人的宽肩窄腰。
赴晏和蔺靳野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走到钟懿面前摆着的两张椅子上坐了上去。
起初赴晏还因着屋中吵架一事有些不自在,蔺靳野睨了她一眼,不动声色的揽过她的肩膀。
“娘子,放松些。”蔺靳野勾着浅浅的笑,垂眸看向她。“以后又不是不给你回绥陵的机会。”
赴晏瞪了眼蔺靳野,随后暗搓搓的踩住蔺靳野的脚,“先生也是,该放松些。”
而钟懿呢,她慢慢勾勒出蔺靳野拥着赴晏的画面,他们身后是一座雪山,两侧是绽放开的梅花树,少年拥着少女,他看着她的眉眼含笑,她瞪着他的模样娇俏可人。
真是一对璧人。
*
天牢内,赴江州和谢庭两个人被绑的结结实实仍在牢房中,为了防止自尽两个人还被卸掉了下巴。
谢家的满门被下狱,赴江州的亲眷因先帝驾崩一事全部入京,此时也正在牢狱之中。
就连已经痴傻的高贵妃他也没放过,高贵妃被砍去四肢装进了个陶罐之中,就连舌头也被割去,此时跟赴江州一个牢房。
赴京迁怒也好,还是他们亲眷真有罪也罢,他就是要让赴江州和谢庭体验失去亲人的滋味。
结束了登基大典以后,赴京第一时间带着燕甫和楚鹤延进入天牢。
赴江州和谢庭已经被折磨的看不出人形,被太医吊着一条命。
“陛下,臣有罪您只迁怒臣一人就好,为何要连累臣的家人。”谢庭匍匐在地上抓住赴京的衣袍,眸中全然是祈求。“求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