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不是幻觉啊,原来真蔺靳野下水把她救了上来。
赴晏咳嗽几声,肺部强烈的不适感在叫嚣,她躺在床上又缓和了半晌才彻底清醒,她立刻感觉到房中有人在注视着她。
蔺靳野翻窗进来后就坐到椅子上,他倒也不客气,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先是静静看了赴晏半晌,瞧着她还没醒,随后开始翻弄起桌上的兵书,姿态慵懒。
这小公主先前张牙舞爪的像个野猫一样,如今生病了竟也是这般虚弱。
赴晏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抬眸看向椅子上的少年。“我竟不知御王殿下有半夜闯女娘闺房的喜好。”
蔺靳野闻言挑了挑眉,将兵书放下后站起身子向前走了几步,“宁昭公主,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赴晏刚清醒,脸色还有些惨白,她又咳嗽几声才道,“怎么,御王殿下莫不是想让我以身相许?”
“未尝不可。”蔺靳野懒散的眯着眼,唇弧挑起痞笑,嗓音暗哑缱绻,“择日不如撞日,本王现在也在你的闺房之中。”
赴晏瞪了眼蔺靳野,视线划过蔺靳野嘴唇的时候,忽的想起水下渡气一事竟有些面红耳赤,语气也带了些娇嗔,“你敢。”
“不跟你闹了,公主打算拿什么抵了本王的救命之恩?”蔺靳野拿起赴晏枕边的玉佩,“这个可行?”
“这枚玉佩是我自幼随身携带的,如果你喜欢的话送你便是。”
一枚玉佩换他的救命之恩,她也不亏。
“明日一早本王就要回扶夷了,临行前来跟你告个别。”蔺靳野还晃了晃手中的玉佩。
灯火的映照下,少年的脸意外有些柔和,五官刀刻般俊美,那双眸子勾人心魄。
“谢御王救命之恩,赴晏祝御王殿下一路顺风。”
“小公主,有缘再见。”
*
午夜时分,街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男人从头到脚用黑色衣袍包裹了个严实,甚至连脸上都带着面具遮掩。他小心翼翼的从后门进入驿馆,直奔贺兰乌介的房间。
贺兰乌介已在房中等候多时,英气的脸上全然是怒气,见男人推门进入房间,他直接将茶杯摔到男人面前。
“你给本王想了些什么好法子,你看哪件成功了?还折了本王一个侍卫。”
“贺兰王子息怒,我也是没想到会出现御王这个变数。如今宁昭公主落水昏迷一事人尽皆知,太子府的人应该会着重保护她。”
“本王还愿意见你不是想听你这些废话。”贺兰乌介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贺兰王子息怒,赴晏这条路行不通,我们还可以拿赴京要挟太子府。”
“赴京是太孙,本王该怎么拿他要挟太子府?”
男人语气中带着些讨好的意味,“我有一计,只要此计一成,绥陵和北疆里应外合,我们可以一起夺得这天下。”
“说。”
男人附在贺兰乌介耳畔低语,贺兰乌介听后点了点头,“此计可行。”
贺兰乌介掐着男人的下巴,语气带了些狠戾,“如果这次还不能成功,本王就先杀了你。”
如果给赴晏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她宁愿顺从贺兰乌介的计谋顺势嫁去北疆,去做那贺兰乌介的王妃。
即使是去做人质,因为至少这样,痛苦的就只有她一个人。
*
清晨,蔺靳野一早就准备启程回扶夷,贺兰乌介觉得南阳城有趣,准备多留几日。建安帝携宠妾高贵妃亲自到城门相送御王回扶夷,赴京和赴远山也一并赶了过来。
蔺靳野行拱手礼,道“建安帝,扶夷急召,本王无法多停留了,先行告退。”
“无碍,无碍,既扶夷急召,孤祝御王殿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