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咬枝道:“你不给我吃,你剥那么多做什么?”
嵇照康道:“饭吃完后再吃。”他把核桃肉递给却玉,“拿去给厨房,让厨娘把核桃肉磨得碎些,撒在糖蒸酥酪上,午饭后送到星河苑。”
他吩咐完看着陆咬枝:“到星河苑来吃,是奖励。”
陆咬枝愣了一下,等明白过来是什么奖励后,脸都红了,偏过去,对着空气,小声道:“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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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一家四口刚用完早膳,州牧府便派了人来,说是衙内醒过来了,恢复了些,便想请陆咬枝和‘嵇照云’去府上做客,要向他们赔礼道歉。
嵇照康与陆老爷对视两眼。
青璧山的刺客的身份,嵇照康是已经查到了,就是附近的山匪,只是那匪寨做得大,不将山寨攻破,捉住匪贼老大,要找到他们和王清正勾结的证据并不容易。
王清正那边大约也知道嵇照康碰了壁,拿不到实在的证据,便有恃无恐了,觉得青璧山一事也算是个威慑的拳头,想着也该给他们一个甜枣尝尝了。
如此一张一弛,方才能将嵇照康握在手心里拿捏。
陆老爷望着嵇照康:“你们要去吗?”
嵇照康问陆咬枝:“枝枝想去吗?”
陆咬枝摇头:“王衙内能有什么歉意,不过是形势所逼,方才装模做样一般,去见他,没得叫我恶心。”
嵇照康道:“那就不去。”
小厮去回绝了,原本以为此事就到此为止了,结果没过一个时辰,王家就把王衙内放在轿子上,抬了过来。
听丫鬟禀报,那样子十分招摇过市,明明有近路可走,偏偏要绕远穿行闹市,一路上都有豪仆四下告知,王衙内被悔意折磨得睡不着,故而哪怕下不了地走路,抬也要被人抬着,来向陆家道歉。
旁边还有人应和——也不知道是不是提前安排的人:“听说衙内与那陆家小娘子早有了私情,是真是假?”
王衙内抹着眼泪道:“甭管是真是假,如今她未婚夫回来,便都是假的。当日确实是我冲动了,我认罚,去和陆咬枝赔礼道歉。”
陆咬枝听了觉得恶心,王家这一招是既给陆咬枝泼了脏水,将她拉下来,好淡化王衙内作恶的程度,同时又给了陆家舆论压制,苦肉计做到这地步,陆咬枝再接受道歉,便是她得理不饶人了。
更何况,她不是什么错都没有。
陆咬枝差点没被王衙内的行径恶心得吐出来:“真真是把我当包子欺负了。”
陆夫人担心她又被气得心悸,忙给红玉使眼色,叫她先备好药,同时扶着陆咬枝的肩将她摁回交椅上:“照云会处理的,枝枝莫要动气。”
嵇照康道:“既然来都来了,就见一见吧。”他望向陆咬枝,“枝枝回望山院歇息吧,这种脏东西,不必污了你的眼。”
陆咬枝不肯去:“你不在家的时日太长,很多事都不清楚,我走了,他就可以空口污蔑我,我不走,要留下来与他对峙。”
陆夫人道:“枝枝,你不要任性,你要为你的身体着想。”
陆咬枝道:“母亲,这也是我的事情,我若一味退缩忍让,反而叫他觉得我好欺负。我们从前就是忍让太多了,才叫他直到如今,还以为可以轻易拿捏我们呢。”
嵇照康见陆咬枝神色坚定,她本就不是什么娇娇弱弱只会人保护的女子,只是这病躯实在过于连累她了。
嵇照康道:“那让枝枝留下吧,婶婶不必担心,我会护好枝枝的。”
于是两人去了雅正堂,在那里见了王衙内。
嵇照康那一枪,虽说扎得很留情面,但也不过是留了王衙内一条狗命而已。这几日,王衙内很吃了些苦头,烦的天天想打骂奴婢,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