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模样,见着顾沉晏的马车经过,急急招手唤道:“沉晏!沉晏过来。”
看清来人,顾沉晏只得下车,喊了一声“舅舅”,而后无奈说道:“若是要找我,只管去顾家就是,哪里用这般早到傅家门口等着……”
安承泽支吾两句,就问:“傅四郎可曾带信回京?”
闻言,顾沉晏摇头说道:“不曾。”
傅易恒今科中了进士之后,是要回乡祭祖的,因着当时恰逢寒疫严重,临走时就也带上了其妹十一娘。
只是不想这都到八月间,还未返京。
安家现在正忙着张罗说亲,安承泽心急之下,自然就到傅家来探消息。
只是毕竟傅易恒不在,也不好隔三差五就上门,故而今天只得堵着顾沉晏来问。
知晓他有心事,顾沉晏不免劝道:“舅舅若真有意,何不与外祖母直言,也免得老人家为你的事操心。”
安承泽叹息一声:“姑娘家名声最是要紧,我不知她心意,如何好与人说?”
“外祖母并非外人啊……”
“母亲看儿子自然都是最好的,再加上近来总有人上门,众人迎奉之下,难免说些客套话。”
安承泽沉声说道:“母亲心疼我,自然无有不依,定会托人到傅家说项,若是傅家跟她……无意与我,岂不是反倒坏了两家多年情谊?”
这倒是实话。
自从安仕坤升任吏部左侍郎后,安家的地位也水涨船高,一跃为京中名门,再加上舅舅又是探花,年少才俊,有意与安家结亲的属实不少。
这段时间听到安家为探花郎相看亲事,就不少人开始走动起来,对安老太太更是处处迎奉。
若是被傅家所拒,难免会有些下不来台,让两家生了龃龉反而不好。
安承泽神色颓然,目光悠远地说:“况且……傅家宰府门第,我哪里敢高攀……”
“相府门第又如何?”
顾沉晏说道:“今后舅舅当了宰相,不就行了?”
闻言,安承泽双目一紧,眉尖微挑,整个人意气风发、洒脱天成:“那便依沉晏所言,他日舅舅定看看当个宰相。”
“可需我回去与母亲说一声?”顾沉晏又问。
“无碍。此事我自有主张,你只好生读书就是。”
安承泽摇了摇头,又想起一事,说道:“对了,你家二叔守选之事,这几日应当会有消息,十之八九是要离京,可先做准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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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顾明瑜守选之事果然有了结果——选任了玉黎县令。
本朝县之一级的地方主政官分两种,一是知县,一是县令。
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却大不相同。
知县乃正七品,县令却是正八品,这里面硬生生差了两级。
一般守选为官,都是从一县父母官开始,而后五年一考绩,考绩为优的再有吏部权衡调配选用。
虽然顾明瑜只任了县令,乃是最末等的官阶,但身为九经科举人能守选为官就已经是难得,况且还有安仕坤在,吏部考绩选用之事自然会比旁人多些机会。
这里面的事不必多言,众人都心知肚明。
因而自从吏部的任职文书一到,顾家就忙的不可开交。
又是去拜恩道谢,又是收拾行李,又是筛选随行人手。
临行之日。
顾沉晏一路送到了运河码头。
“父亲年岁大了,莫要惹他动怒。”
临行前,顾明瑜说道:“你虽年幼,但越发懂事,我赴任之后,家里诸事都上心些,若是遇着为难的,便多与你家外祖父跟舅舅商议。”
“你祖父好颜面,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