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仪尽失。
沈系舟正对着太女颜凤昭,目不斜视,言语却冲着沈谨晏说:“二妹如此笃定,倒是让草民都有些怀疑自己了。只是劳烦二妹解惑,我是在何时,与何人谈到了沈家暗卫的事了?”
“你…就是在自己院子里,屋内…和谁我没看清,但是我就在门外听见的,你们密谋,密谋投靠九皇女!”沈谨晏哆哆嗦嗦才说完一句话。
“呵。”沈系舟轻笑一声,讥讽不屑之意不用言说就表露无遗。
沈谨晏被她的反应弄懵了,她看着被剑所指的沈系舟,仿佛在看一个疯子。“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沈系舟头也不偏说:“我笑二妹许是哪次吃酒吃多了,错把妄想之事当成了真。你既知我已经掌控暗卫,可知我院子里有多少布防,看不见的地方埋下多少眼线。”
“你当真以为你一个从不习武的书生可以悄无声息地靠近我的房间,还能偷听到如此机密之事?”沈系舟说得沈谨晏哑口无言。
“这,可是…我分明听见!听见…”沈谨晏语无伦次了起来。
“够了!”颜凤昭见沈谨晏毫无还手之力,也没有看热闹的性质了。“既然已经查明沈家次女有诬告之嫌,又顾念其是初犯,就拖下去打二十大板,拖回沈府,让沈大人好好教导!”
沈谨晏被侍卫拖拽着,嘴里还不断喊着:“冤枉啊,草民没有诬告!太女殿下!草民没有诬告!”
嘈杂的声音消失在雨中。
丘淑婕看此情形,也收刀入鞘,站回颜凤昭身后去。
颜凤昭把玩着手里的珠串,说道:“既然你是为了投诚而来,那就好好说说吧,今日孤正巧有的是时间。”
沈系舟复又拜伏于地面:“太女殿下明鉴,沈家与顾家从来只有自保之心,从未利用沈家暗卫做出任何对我大梁江山有危害之事。忠君之心,天地昭昭!”
“可九皇女却屡屡试探,妄图逼迫我沈家和顾家投靠九皇女一派。我母沈衍深受皇恩,从小教导我们这些晚辈定要忠君爱国。”
“如今九皇女步步紧逼,可系舟心知太女殿下贵为储君,才为正统。草民不愿与九皇女为伍,可系舟一无功名,二无官职,一介布衣如何能和皇亲国戚抗争!”
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沈系舟抬起头来,眼含热泪,又冲颜凤昭深深一拜。
“系舟唯有求助太女殿下,请求太女殿下救我于水火!”
颜风昭看着堂下的言语间依然面色潮红的沈系舟,顿时觉着有趣,她停下摆弄珠串的手,开始认真地看着她。
刚刚还活像个狼崽子,如今表演起来,倒又像只狡诈的狐狸。
颜凤昭将手串放于台上,半晌,缓缓开口:“你说九皇女对你步步紧逼,但孤倒是好奇,你沈家到底是有什么,能让堂堂皇女对沈家和顾家步步紧逼?”
“太女殿下所言极是,草民一开始也百思不得其解,直到顾家将此物交与草民。”说着,沈系舟从袖口拿出一个竹简。
沈系舟双手乘上,说:“这是沈家和顾家多年的积蓄,里面记录了六处屯粮囤盐之处,还清楚地写明了各处的种类与数量。太女殿下一看便知。”
接过丘淑婕呈上来的竹简,颜凤昭一直淡淡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这里面细细标明了齐州,登州,金城等地的屯粮数量以及盐产数量,而这些地方都是靠近梁都的重要枢纽。
有了粮食,就有了军队。有了盐产,就有了金钱。这里面记载的数量虽然不够梁朝边境大军一月的用量,但对于少有战事的内陆来说,足够发起一场动乱了。
颜凤昭的眸色在烛光下忽明忽暗,连带着她衣摆下的牡丹都变得灰暗不清,让人看不真切。
沈系舟继续说道:“草民深知此事关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