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字不提姜竞霜让娘家人住进来是因为怕被谢羱殉葬。
谢羯对此不置一词,漫不经心地听完,道:“我去见阿羱。”
柳嬷嬷道:“是哩,你们兄弟二人许久不见,该说会儿话。”
她殷勤地把谢羯请去谢羱的寝室,却忘了姜竞霜还被拴在床尾,当门被推开,灰尘在阳光下起舞,谢羯先看到的便是抱膝蜷缩的柔弱女子,她乌云斜堕,雪肤冰肌,双眸却空洞无神,纤细的两只手腕被绳索捆扎在一处,另有两道绳索从她迤逦的
裙下蔓延至床柱。
她仿佛被剪了羽翼的金丝雀,也是被拔了利爪的小猫,成了了无生机失去灵魂的牵线玩偶。
谢羯瞳孔中逐渐生出了趣味,隐隐之中还有几分的兴奋。
他原先以为谢羱与他只是品味凑巧一致,可现在看起来,竟是兴趣也是相投的。
谢羱为他挑了个很合心意的玩/物。
谢羯缓步进屋。
姜竞霜睁开无精打采的羽睫,转眼看去,见到那高大挺拔的身影,略略吃惊地瞪大眼,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了这是她的机会,因此将萎靡的精神重新振作了起来。
她装模作样地问柳嬷嬷:“这位郎君是谁?”
谢羯笑她装模做样,姜竞霜微微脸红,只当没听见这声嘲讽她的轻笑,倒是柳嬷嬷还记得要破坏她与谢羱的感情,高声道:“这是阿羱的亲哥哥,你不要见个男的眼前就发亮。”
谢羱见到谢羯进来,他已经不大记得亲哥哥的长相了,只是他们二人的容貌都随了阿娘,很有几分相似,因此谢羱目不转睛地看了谢羯几眼,就猜出了他的身份,正自不悦,结果听到了柳嬷嬷的话,他猛地看向姜竞霜。
姜竞霜自被锁起来后就一直背朝着他,不愿和他说话也不肯看他,谢羱自然不知道姜竞霜现在是什么神情,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心里鼓囊成团,一簇明火熊熊地燃了起来,病痛折磨着他,患得患失的嫉妒也在烧他的心肺。
谢羱双目通红:“竞霜,到我怀里来。”
姜竞霜没动。
有外人在,与谢羱搂抱在一处像什么样子?他当着外人这样对她,又帮她当做了什么?他非要通过她不能行动的身姿,柔顺乖巧的姿态去一次次证明她的所属吗?
她是他的妻子,不是他的姬妾宠物,她应该得到尊重。
但很显然,姜竞霜的漠然不动彻底激怒了谢羱,他不能忍受在这个时刻,姜竞霜对他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忤逆,这会让他无比害怕,因此他起身想如往常把姜竞霜抓到怀里,可是他的身子骨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孱弱异常,竟是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反而牵动了肺腑不停地咳嗽。
柳嬷嬷见谢羱竟然被姜竞霜逼迫到这个地步,也是大怒,她这时候倒不觉得姜竞霜勾引人了,只知道要谢羱称心如愿,因此伸来爪子,要替谢羱逮人。
这样的场面让姜竞霜异常难堪,十分屈辱,她仿佛就是个物件,她不该有她的意愿和尊严,只要谢羱想要她就必须顺从地让他得到她。
谢羯的手却精准地制住了柳嬷嬷的爪子,柳嬷嬷惊愕回头:“大郎君?”
谢羯看了看备受耻辱的姜竞霜,又望了眼嫉恨地盯着自己的谢羱,慢悠悠道:“这是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是土匪窝子。”
谢羱恼道:“这是我的家事,你有什么资格管?”
谢羯不理会他,只对柳嬷嬷道:“我有话要和阿羱说。”
柳嬷嬷也知谢羱时日无多,接下来都要靠谢羯主持大局,因此便也乖顺地退下,谢羱愤恨地瞪了眼谢羯,叫她:“柳嬷嬷,去买砒霜来,我即刻要用。”
姜竞霜猛地抬头,不可置信:“我有孩子了,谢羱,你一定要这样对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