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石间,她只能对上一双覆着薄怒,冷意沉沉的黑眸。
后背和墙撞到了一块儿,雄性侵略性的气息无孔不入,张狂地以身高和力气优势,将她轻松压制。
位置再隐蔽也是公共场合。
她皱着眉头想跑。
胳膊刚抬起一点,就好像被人预判了动作,一条腿蛮狠地卡进了她的双腿中间,空着的手腕也被捉住了。
青筋虬起的大掌紧紧抓着她两只手腕,把它们按到了头顶上。她如一只待宰的羔羊,毫无还手之力地被抵在了墙上。
呼吸起伏间,挨得极近的身体会互相触碰,暧昧地摩擦。
男人一点点向着她逼近,手指钳着她的下颌,指腹狠狠碾过了她的脸颊。
心理作用,才补上的粉底液不知是不是被擦拭掉了。
或者,残留着粘腻的触感。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热气悉数喷洒在了她的脸颊,粗重的呼吸声隐忍着欲发的怒气。
叶明宜压着声,不适地蹙眉:“放开。”
孟谨礼嘴角动了动。
这种倔强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天真又不讨喜。
什么也没说,他的手却粗暴地贴住了纯色的毛衣内搭,沿攀着。
清明的眸底,毫无欲色,动作也谈不上温柔。
“孟谨礼!”叶明宜挣扎着想动,锢在手上的力气却变得愈重了。
衣料摩挲间,装在外套里闪着微弱信号的录音笔掉到了地上。
“你真的以为,里面的人不懂你的小心思吗?外貌、年龄都是附加条件,想侵/犯你的人,你就是从头裹到尾,他们也能把你扒了。”
手上的动作停下了,男人怒意依旧未消,微凉的嗓音和炽热目光毫不留情地把她钉死在了墙上。
他俯在她的耳畔,每个字,每个音都饱含着嘲讽,膨胀了隐忍不发的怒火。
“一只录音笔能有什么用?震慑别人还是安慰自己?你是想真发生了什么事后,再带着这不知道能不能成为证据的笔到法院上诉?”
他气,气她自投罗网,不自量力;气包厢里的人,口无遮拦,灯红酒绿。
更气自己,明知道可以放任不管,狠了心要给她教训,结果还是赶来了替她解围,甚至控制不住失态。
有一瞬间,从心底腾起了毁灭欲,想要摧毁自己,摧毁她,摧毁那个包厢里的每一个人。
触碰到微微泛红的眼眶后,孟谨礼怔了几秒,蹙起了眉心,嘴角轻扯,松了力气:“如果是里面的人这样对你,你会义正言辞说放开,再直呼其名吗?”
“明宜,你还说你没有恃宠而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