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瑟靠在车里闭目养神。
李暄妍百无聊赖把玩着茶杯,道:“香积寺的素斋不错,我们可以晚些回来,玩个尽兴。”
宋秋瑟嗯了一声。
马车出了城门,刚行了没多远,随行侍卫忽然来报:“公主,宁国公府的马车靠过来了,江二小姐递了帖子,询问是否方便同行?”
宋秋瑟睁开眼。
李暄妍推开窗,道:“江二,这么巧,她也要去香积寺吗?”
宁国公府的马车已经过来了,江月婵也推了窗,招呼道:“七公主,真巧啊,听闻香积寺的桃花开了,我们一起去瞧瞧?”
李暄妍痛快应了:“行,你来我车上吧。”
宋秋瑟一直没有出声。
江月婵上车见到她时,也没有显出丝毫惊讶的神色。
昨日乐宴上的照面,算是两人的初次交锋,彼此都知晓了对方城府不浅。
江月婵坐下后,朝宋秋瑟笑了笑,满含歉意道:“昨日是我招待不周,还望宋姑娘不要介怀。”
宋秋瑟客气道:“江二姑娘言重了,不过小磕小碰,切莫放心上。”
李暄妍忙着倒茶:“喝点茶吧。”
一人面前一杯花茶。
宋秋瑟喝了杯茶,又揉了揉眉心。
江月婵和李暄妍聊了起来:“听说昨日你的车坏在路上了,是太子殿下捎你们回宫的。”
李暄妍道:“是啊,正巧昨日太子哥哥也在你府上,回宫顺路。”
江月婵顺着这话问:“你可知太子殿下去我们府上做什么了?”
李暄妍直言道:“倒是没问,他也没说,怎么,你不知道?”
江月婵摇头,又笑了笑:“只听说太子见我兄长有私事,也不晓得他们谈了什么,神神秘秘。”
李暄妍道:“随便吧,反正跟我们没什么关系,管他呢。”
江月婵静静喝了一杯茶。
出了城门,到香积寺还有一个时辰的路程。
宋秋瑟夜里没睡,原本想着在路上眯一会,可车上有客,她便睡不着了,只能强撑,目光茫然,不知落在何处。
又听江月婵道:“我朝佛教兴盛,佛寺众多……倒是从未听说太子殿下供过佛。”
李暄妍道:“太子哥哥最讨厌佛寺这种地方了,他走路上见着和尚都觉得晦气。”
江月婵“哦?”了一声,疑问道:“这是为何?”
她话里话外总是绕着太子,仿佛生怕旁人听不出她的用意。
李暄妍道:“谁知道呢,从来没问过。”
宋秋瑟默默勾唇笑了一下。
不成想,江月婵立刻朝她看过来:“宋姑娘因何发笑?”
这么敏感。
宋秋瑟收了笑意,道:“佛祖信众遍地都是,但真心诚意礼佛的,恐怕不足一半,信与不信,没什么理由可讲的,也许太子殿下是个真性情的人,不屑于这些虚礼。”
江月婵望着她:“对了,记得你是在寺中真正修行过三年的,你呢,你诚心吗?”
宋秋瑟道:“当然。”
江月婵追问:“那你在佛前都求什么呢?”
宋秋瑟坦然道:“我不求佛,我只礼佛,若非要说有所求,大约是求超度亡者吧,毕竟我经历的生生死死太多了。”
江月婵终于不再问了。
李暄妍眉头拧到了一块,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车里气氛不对劲,这两人话赶话,一问一答又快又刁,明显互相不友善,可又辨不分明。
打什么机锋呢?
好在这段路程不算远,忍耐一会便到了。
三位姑娘先后下了车。
李暄妍与江月婵,一个当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