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为了惩罚我,我跟你说了那些……要是把事情闹大,她肯定还要来对付我……”
齐恩气的想笑,顺带瞥了一眼还支着她右手的卢俜:“瞧瞧。这就是你家方婕做的好事!”
“……我不知情。”卢俜低头,“抱歉。”
他的侧颊一块灰扑扑,方才在闸门上蹭的。
“既然这样,不是更应该跟老师说么?”齐恩对她们说,“有事找老师,这不是玩笑话。”
“算……算了。”告密女生的声音都在打颤,“你不是我们,你不知道的,这件事如果不计较,过去就过去了……方婕的爸爸是校董会的,柯老师……柯老师也不敢公事公办……”
“意思是你们打算息事宁人咯?”齐恩轻嗤一声,“行,你们的事,我不过问了。”
她伸手,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卢俜已经轻车熟路地搀扶住她,使她借力站了起来。
“对了,方婕知道你发聊天记录的事?”
“她只知道我和你说了,但是聊天记录……”
齐恩闻言颔首。
“好,我知道了。”
目送两个女生离开,齐恩拧了把锋利的眉心,
她没什么好说的,但也不会后悔施以援手。
每个人有自己处事的方式,有些人习惯隐忍,有些人擅长爆发。齐恩不是凡事都能“忍字头上一把刀”的人,刀架在她脖子上,她当然会不舒服。但她并不厌恶隐忍的人,他们比她想得更不容易,时时刻刻压抑着仇恨,譬如那些所谓的好学生女孩,和眼前不语的卢俜。
他看着她掌心的伤,深棕的眉蹙得很重:
“有根倒刺卡进去了,先把血处理一下。”
齐恩翻转自己的手腕:“我自己来。”
“是右手,你一个人不好搞。”
这家伙,怎么了?齐恩抬眼瞧他,只看到清晰的下颚线,嘿,卢俜不是很抵触肢体接触吗?
他把她的手放到水龙头底下清洗,一开始没有碰到伤口,齐恩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卢俜说是自己从图书馆回教室,好啊,明明他也搞翘课这一套,为什么方婕就偏偏逮着他们十七班人薅?越想越生气,齐恩没了好脸色。
“我,自,己,来。”
一字一顿地挣开他。
昨天傍晚说明白了、也说开了,齐恩对此没有多耿耿于怀。即使之后校内校外再碰到卢俜,她也可以笑着和他打一声招呼。只是,再近的邻居也不是朋友。卢俜并不是齐恩的朋友。
她揉搓着手上的灰泥,心里在想事情,并没有注意倒刺的位置,护乱碰到,轻嘶了一声。
“……小心。”卢俜关停了水。
“我带你去医务室包扎。”
“小伤,不需要。”
“你的手上还有倒刺……”卢俜没松手。
“那怎么?你大发慈悲帮我拔出来啊?”
齐恩语气并不好,以为这木头就知难而退了。没想他说:“那我拔出来,你忍着一点。”
话音未落,卢俜已经有了动作。齐恩意外地“诶”了一声,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这卢俜!这档口这么积极做什么?故意的吧?
他二话不说就上手,也不和她打个商量。
齐恩自己拔不会害怕,可别人她不放心。
她下意识紧闭了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
“……好了。”
疼痛在逐渐消散,卢俜握住她手腕的力道仍然收束。他的手比她大了好多,掌心是整支手最柔软的地界,他用左手的掌心托住她的手背,固定住她的瑟缩,卢俜不会给人以侵略感。
齐恩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