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道:“二位爷您楼上请,最好的包厢给您留着呢。”
景邰颔首,率先上楼,傅维崧紧随其后。
隔壁包厢传来声响,楼予烈关上窗,他们在一起不稀奇,可傅维崧如此伏低做小就有问题了。
景邰,景阁老,景泰之子。
楼予烈重新推开窗,汇贤楼做为上京有名的酒楼之一,隔音自然也不错,他想偷听得看运气,看隔壁会不会开窗。
雨大,房间有些闷,景邰一进去眉头紧皱,伙计惯会看人脸色,忙笑着开窗,但雨会飘进来,故只开了一道细缝。
傅维崧轻车熟路点了酒菜,“可要再添些?”
景邰摇头,落座:“见你一面可真难。”
“唉。”傅维崧长叹了一口气:“我们家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
爹被排挤,再坐冷板凳,近来更是有左迁传闻,闹得傅府人心惶惶,他哪里还有闲情出来游玩?
景邰觑他一眼:“那今日怎么应允了?”
傅维崧憨笑一声,他年纪小,又没经历,心思较纯良,他一问就如实相告:“嘿嘿,我突然想起你可是个大人物。”
景邰挑了挑眉,心领神会:“你不会想让我爹从中斡旋罢?”
傅维崧讨好地给他倒了一杯酒:“贤弟正有此意啊。”
景邰端起酒杯,睇了他一眼:“那就要看贤弟的表现了。”
楼予烈模模糊糊听了个大概,心里一沉。
以他目前的资本,如若景阁老执意要保傅自濡,那他是没有办法的。
可要任其发展,坐以待毙,那绝不可能。
傅家只要还在上京一日,夭夭就心存希望,一心逃离自己。
所以他必须斩断她的根。
楼予烈漆黑的眼瞳闪着妖异的光,他挥手喊来双禄,低声吩咐了几句。
聚贤楼不能待了,楼予烈冒雨往京郊去。
雨打地滑,山路也不好走,即使乘坐马车,车夫也行得极慢,等到了小院,天已经黑透了。
绿玉等一众奴仆听见声音便在廊下候着,楼予烈挥手斥退他们,问绿玉:“夫人呢,睡了吗?”
“夫人今日出了小院,走了许多路,身子困乏早就睡了。”
楼予烈陡然停下脚步,转头质问:“夫人出去了?”
绿玉低垂着脑袋,将今日之事一一说明。
“冯双卿?好耳熟的名字。”
楼予烈拧着眉:“这名字到底在哪里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