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考虑回国的事情。
可谁知命运这么突然,沈淮之也来了。
虽说她和他各有行程,不会经常碰到……但万一呢?她可不想像今天这样,在不知道什么地方又突然碰见他。
既如此,她索性先走一步。
秦舒予的公主脾气来得频繁,也许临时更改决定确实让她烦躁。沈淮之收回视线,“路上小心。”
“……”
谢谢,更气闷了。
该说的都说完了,秦舒予不高兴地走在前面,即使心里已经把沈淮之骂了一圈,脸上却丝毫没显。
这处地板做了下沉式处理,有侍应生从前方端着酒杯经过,她向后退让了一步,却脚下一空。
秦舒予:“!”
沈淮之是离她最近的人,他做了最及时的反应,但还是来不及了。
秦舒予在他扶住自己之前,清楚地听到自己的脚踝发出了一声细微响动,医院是逃不掉了,侍应生慌忙道歉,她疼得头晕眼花,摇头说没关系。
沈淮之皱眉询问她的情况,秦舒予的一只脚还在钻心地疼,她这会儿也顾不得他烦不烦人了,靠着他,试探性地点了点脚尖。
好了,她这下哪也不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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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医院宽敞干净的诊室里,秦舒予抬着右腿,看医生为她处理伤患处。
X光的结果显示她没有骨折,却有一定程度的韧带损伤。护士在旁边嘱咐着什么,秦舒予都没有听,她盯着自己肿起来的地方,怏怏不乐。
等医护全走了,沈淮之面向秦舒予:“你记住了吗。”
无非是用药事项和日常行动需要注意的地方,秦舒予垂着眼皮,坦诚却摆烂:“没有,这不是有你在。”
显然,意外受伤的大小姐已经迅速为自己找好了陪护人选。
沈淮之哪会听不出这意思,他微微眯了眯眼,声音偏凉:“你不是明天就走么。”
“……走不了了,这样说您开心了吗,尊贵的沈大总裁。”秦舒予一番话说得老大不情愿。
要不然说秦舒予爱作呢,她在巴黎没有其他亲朋,更不愿意在受伤时一个人坐飞机回国,即使有空姐地勤全程周到服务。
秦舒予想了一圈,怎么想她这段时间暂且跟在沈淮之身边,由他照顾都才是最优解。
……真是让人毫不期待。
秦舒予脸上的表情绝不是满意或者欣喜,她擅自给他安排了陪护的角色,又不掩饰自己的嫌弃,沈淮之眉眼微冷,差点气笑了一瞬。
他侧了侧眼,秦舒予还苦大仇深地盯着自己脚上的弹力绷带,头发丝都是蔫的,看上去垂头丧气。
这次的伤,也许是骄傲蛮横的小公主这几年最重的一次。
尤其是,这位小公主作天作地自以为是,看上去毫无自理能力。
医院的一切都是洁白的,以至于白到了不近人情,沈淮之站在其中,唇线略薄,眉骨英挺锋利。
他很习惯这样的冷肃,对他来说,执行计划从来不是难事,因为他会排除一切干扰因素。
比如,并不在他巴黎计划之内的秦舒予。
微微皱了皱眉,片刻后,沈淮之收回视线:“让庄满去收拾你的行李,这几天你和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