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郎君初诊的小太医跟奴婢讲:顾郎君好多了。”夏竹拥着姜云婵,轻抚她的背以示安慰。
可自从上次素有铁面包公之称的裴严都偏向谢砚后,姜云婵已经不敢再轻易相信任何人了。
她摇了摇头,"可有亲眼看到太医把药送给淮郎?"
“今早奴婢特意爬树盯着那小太医把绿松石研磨成粉,送给顾郎君了!”夏竹道:“那个小太医叫张阳,原与顾郎君做过同窗,顾郎君还接济过他呢!张阳也实诚,怕我不放心,给顾郎君送药喝时,特意开窗让我瞧着。奴婢亲眼盯着顾郎君把药喝下的,姑娘就放心吧!”姜云婵这才松了口气,“改明儿,我再给淮郎送些糕点进去,他喜欢枣泥糕的。”
“巧了!顾郎君也带出话来,嘱咐奴婢多给姑娘备些鹿梨浆和桃花酥,怕姑娘胃口不好不肯吃饭呢。”夏竹点了点姜云婵红扑扑的鼻尖,“要不说你俩心有灵犀呢?”“小蹄子!”姜云婵皱了皱鼻尖,一时破涕为笑。
“这就对啦!太医说了顾郎君不宜伤怀过度,姑娘可多与他传信,说说开心的事,对他病情有好处。”
夏竹扶着姜云婵坐到书桌前,扶着她的肩膀道:“譬如多说说什么慈心庵的禅房啦,譬如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啦,再譬如日日思君不见君啦……”“哎呀!”姜云婵赶紧捂住了夏竹的嘴巴,双颊红成一片,“小蹄子,你、你胡说什么?再这般没羞没臊,赶明儿我给你许个人家!”夏竹说的当然是这几年,她在禅房外偷听姑娘与顾郎君说的话啦!
夏竹有意逗姜云婵开心,噗吡笑道:“张阳今晚当差,答应帮奴婢传东西进去。姑娘要是把我嫁了,谁来替你二人传情呐?”
“坏丫头!”姜云婵哭笑不得,起身要治她。
夏竹闪身溜到了门外,吐了吐舌头,“奴婢啊这就去准备枣泥酥,看是我的枣泥酥甜还是姑娘写的信甜咯!”
“浑话!”姜云婵嗔她一眼。
但想到终于能与顾淮舟联系上,心头还是喜悦的,怯怯咬着唇道:“你去把早前缝制的腰带也一并备着,给淮郎送去。”
顾淮舟在那偏僻院落,少说有半月未换洗了。
可惜姜云婵平日只送他些腰带、香囊等小玩意,手边并没有现成的衣物,只能先把有的送过去了。吩咐完夏竹,姜云婵便坐在窗前给顾淮舟写信。
这信写长了怕他看着眼累,短了又诉不尽情思,来来回回写了好多遍。等到夏竹收拾完东西回来,姜云婵还对着宣纸发呆。
夏竹忍不住伸长脖子扫了眼信件内容,惊呼:“姑娘,你与顾郎君之前在禅室竟然……”“啊!”姜云婵吓了一跳,一张脸红了白白了又红,眸子羞得沁出水来,连忙要把信给撕了。
夏竹还从未见过姑娘这么丰富的表情,一把将信夺了过来,“别撕啊!顾郎君看了这个,定然百病全消。”
"不行!我还没想好!"
“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奴婢这就去送信!保证药到病除!”
夏竹自顾自将信收进怀中,临走之前,不忘打趣自家主子:“奴婢竟不知姑娘在顾郎君面前如此热情,这还是奴婢认识的主子吗?”"夏竹,别闹!"姜云婵气得脸鼓鼓。
赶紧取了几本经书追出来,本想交代夏竹将信藏在经书夹层里,免得被人发现。
可一出门,迎面撞上了一穿着鹅黄色圆领衫的妇人。姜云婵脸色煞白,呆愣在原地。
夏竹那丫头光顾着嬉戏,不防一头撞在了妇人怀里。
“哪来的不长眼的死丫头!”宋金兰被撞得一个趣趄,一巴掌打在夏竹的脸上。夏竹跌倒在地,怀里的信也落了下来。
夏竹连忙去捡,宋金兰眼尖,一脚踩在了夏竹的手上,“什么劳什子?给我瞧瞧!”“大奶奶!”姜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