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秋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呢,罗总帮了咱家那么多忙……”
罗竸宁在一旁打断道:“沈阿姨,你要再这么见外我就不进去了。”
“别别别,别啊!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罗总您快请进。”
沈雁秋一听罗竸宁要走瞬间急了,也不再提礼品的事儿了。
“罗总啊,下次来可别带这么多东西了,多费钱啊,空手来就行。”
“你人能来,我们比什么都高兴。”
沈雁秋一边邀请罗竸宁进门,一边絮絮叨叨说着。
罗竸宁跟在母女三人身后进到院子里。
沈雪莉家的院子大概有100多平,在农村算是小院儿了。
西墙根儿那边有一架葡萄树,东墙根儿下面摆满了粉的红的各种颜色的月季。
主房还是那种小三间带大梁和椽子老房子。
四人说说笑笑穿过小院,跨过一个高门槛后进到正房内。
这会儿已经下午六点多,天色已经开始发暗,正房里采光不好已经是漆黑一片。
一进门,沈雁秋就招呼女儿一句:“二丫赶紧的去开灯。”
沈雪莹把手里的礼盒放下,小跑着跑到里面拽了一下从墙上垂下来的一根灯绳。
咔哒一声,房顶上亮起一盏有些昏暗的小灯泡。
“罗总您快请坐,家里条件不好,让您见笑了。”
开灯后,沈雁秋一脸热情地搬了一张小凳子招呼罗竸宁坐下。
罗竸宁放下手里的礼盒,问道:“沈阿姨,叔叔在那屋呢?我先去看看叔叔。”
“这……那行吧,罗总您跟我来吧。”沈雁秋犹豫了几秒钟,最后还是点点头,带着罗竸宁进到了东屋。
一进门,罗竸宁看到一张老旧的双人床上躺着一个面容枯槁,瘦的跟皮包骨似的中年男人。
沈雪莹一脸欣喜地上前坐到男人脑袋旁边,伸手握住他的手:“爸,我们罗总来看您了!”
沈雪莉的父亲叫沈永顺,10多年前在镇上大理石厂干活儿卸石头的时候出了工伤事故,差点儿把命都丢了。
在医院昏迷了十多天,最后虽然是保住了小命,但因为脊柱的损伤非常严重,这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了。
沈永顺当时干活儿的那家大理石厂属于是黑工厂,没有任何保险保障。
出了这么大的工伤,老板也只是象征性地赔了2万块钱了事儿。
赔的这点儿钱还不够他的医药费呢。
沈雁秋去找工厂老板说理,回家的路上被人打了闷棍,差点儿把自己也折进去。
老板还让人警告她,如果不想家人出事儿就别整什么幺蛾子。
普通老百姓哪儿敢跟那些有钱有势的黑心老板们斗法啊。
沈雁秋为了自家孩子的人身安全,只好是打断牙齿往肚里咽。
自那次之后,再没敢去找那家大理石厂老板说理。
这么多年,沈雁秋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着实的吃了不少苦。
直到今年,沈雪莉和沈雪莹姐妹俩去了景区上班,家里的经济状况才有所改善。
“罗……罗总来了?二丫,快扶我翻个身。”
沈永顺听到是罗竸宁来了,赶忙招呼沈雪莹帮他翻身。
沈雪莉和沈雁秋娘俩也赶紧上前帮忙,一块儿帮着沈永顺翻了个身。
沈永顺翻身后,一脸愧疚地看着罗竸宁道:“罗总,莪这也下不了床,招待不了你……怠慢您了。”
罗竸宁一脸温和道:“沈叔不用客气,我就是来看看您,看看家里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您已经帮了我们家天大的忙了。”沈永顺一脸感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