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向了坐在审讯椅上的丁贵安。丁贵安神态非常的放松,从在大街小巷看到张贴的自己的通缉令,他就知道自己还活着的消息已经彻底露了,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没抓到丁贵安的时候,他可能还会有些惶惶不可终日,现在落网已经成了既定事实了,他反倒是变得非常坦然,轻声说道:
“刚开始的时候是为了抢钱,失手杀了人之后,也不知道咋了,渐渐的迷恋上了这种感觉,后来就停不下来了。”
审讯继续着,丁贵安如实交代了从一开始的碎尸案,到后来豫州发生的两起女性被杀案,每个作案细节都交代的清清楚楚。他的脸上一副对于生命漠视的模样,跟《烈日灼心》里最后那个操着方言风轻云淡回答警方问题的凶手很像。
笔录做完后,剩下的就是要把他戴上戒具,押往看守所了,等待着他的除了死刑别无他路。刑侦支队的同志正要把丁贵安带走的时候,他突然对着马魁三人问道:
“我能问问我是栽在谁手里了吗?在我看来警方应该没那么容易识破我布下的灯下黑的,能满足我临死前的这个愿望吗?”
马魁和汪新不由自主的的看向了叶晨,叶晨嗤笑了一声,然后说道:
“丁贵安,你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警方的办案能力。还记得当初你坐牢时在监狱卷宗上留下的指纹吗?残肢上虽然也一模一样的纹了个“义”字,可是指纹完全跟你的对不上。
再加上你在豫州那起入室杀人案的时候,死者应该跟你支吧来着吧?你被死者留下了一撮头发,后来我们从你家里个人的随身衣物上提取到了皮肤组织,跟那撮头发进行了基因比对,确认了你就是连环杀人案的真凶。
其实这些事儿是不应该告诉你的,毕竟被你害死的那些人,个个都死不瞑目,我也应该让你死不瞑目来着。可谁叫我这人心善呢,眼看着你下辈子就沦为畜牲道了,我实在是不忍心让你有遗憾,好好享受你不多的剩余时光吧。”
丁贵安连环杀人案终于圆满告破,师徒三人加上陈小飞也踏上了回宁阳的旅途。火车餐车的车厢里,马魁心情大好的点了一大桌菜,招待着陈小飞,陈小飞表现的有些拘谨,开口说道:
“马叔,跟我你用不着这么客气,当初要不是你帮着说话,我可能也不会出来的这么早,要谢也是应该我谢谢你。”
汪新笑着帮陈小飞添菜,然后对他说道:
“小飞,你不知道,当初发生第三起杀人案的时候,我师父当着被害人家属的面,发过毒誓:只要是一天不抓住这个凶手,他就一天不配穿这身警服。
因为你的协助,终于抓住丁贵安了,我师父的誓言终于破了,所以他又可以穿上这身他一辈子视作荣誉的衣裳,他自然是要对你表达谢意,不要拘谨。”
四人回到宁阳的时候,天上飘着雪花,他们先是把陈小飞给送回了家,然后去了趟局里,汇报了一边工作进展。
从局里出来,汪新拉着叶晨,对马魁说道:
“师父,我和师哥我俩去趟陈小飞店里,这次人家帮了大忙,我已经提前叫我爸准备了一点礼物,他家有孩子还有老人,我俩现在过去看看,就不跟你一块儿回去了。”
马魁点了点头,思忖了片刻,从兜里掏出了一把钱,数了五十块,塞到了叶晨手里,然后说道:
“我也得尽点心意,这份算我的,你俩分吧,我先回去了。”
马魁冒着大雪走回到家属院,刚要进门洞时,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他,他回头一看,发现一个人正蹲在门洞拐角的胡同里,还戴着口罩。看到马魁不敢认的模样,那个人摘下了口罩,居然是彭明杰。
马魁顿时愣住了,快步上前拉住他胳膊,然后说道:
“明杰,这么大的雪你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