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面带微笑,慢条斯理道:“苍梧兄若是有何担忧,可让月吟去监军。况且,只是暂时并入,以便两族齐心协力一道去找金乌子。待金乌子到手后,赤云军不还是你人族的军队么?”
温和的语气下,打的满是是想把人族吃干抹净的算盘。
人皇苦笑了一下,忙道:“鲛皇多虑了,只是赤云军众将士对阿晚很是忠心耿耿,若是强行让他们并入,这……”
闻言,鲛皇收起脸上的笑容,双眉紧皱,似乎是陷入沉思。
片刻后,她面上带着犹疑的神色,开口道:“我有一事想提醒苍梧兄,但怕苍梧兄怪罪。”
人皇摆了摆手,道:“哎,九戎妹子别客气,咱们自己人,但讲无妨。”
鲛皇一声长叹,肃然道:“苍梧兄啊,你身为堂堂人皇,一族之首,竟然不如你女儿有军威?赤云军是她的吗?不是吧?赤云军是人族的,是人皇的,你才是人皇!如今,你竟然说赤云军忠于晚云灼?这当真正常么?”
人皇愣住了。
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这一点。
鲛皇趁热打铁:“你看看我们的赫连月将军,若是有一天他犯了事,我将他废掉,他手下的将士还是会为我鲛人族卖命。可赤云军……?”
被鲛皇这么一点,一颗怀疑的种子飘飘然落在人皇心间,然后悄然破土而出。
鲛皇一脸同仇敌忾的神色,继续灌溉这颗种子:“还有,你们国师算的什么人族重器,着实离谱!单单一个人罢了,如何能决定一族的命运?岂非太危言耸听?苍梧兄,我劝你啊,得去查查那个国师,会不会是阿晚的母妃给安排的?她并非皇后,于是生编硬造一个谶言,希望自个的女儿能被重视?”
此话一出,一锤定音,人皇心中这颗怀疑的种子立刻长成了参天大树。
他失神片刻,然后喃喃道:“是了……那国师,给阿晚算出这一卦后,便去世了。说是……窥探了天机,性命耗尽。”
“哈。”鲛皇发出嘲讽的笑声,“苍梧兄,你也太心善了,这也信了?依我看,是在以死封口吧。”
“难怪啊,她方才宁愿去海牢,都不愿意留下来保护她的父亲、她的族人,原来是早就没把你们放在眼里。”鲛皇继续火上加油。
人皇沉默了。
他紧紧握住珊瑚椅的把手,青筋爆出,指关节泛白。
不管鲛皇的猜测是真是假,晚云灼让他丢了面子这件事,是实打实存在的。
作为他的臣子和女儿,她的确该受到惩罚和震慑!
如今只是被关起来,太容易助长其气焰了。
必须狠狠地压制下去,重树君威。
人皇深呼吸一口气,下巴上一小撮胡须微微颤抖,毫不犹豫下令:“来人。”
“晚云灼不顾大局,婚约在身却不守诺,破坏两族关系,身为将军却临阵逃脱,弃族人于不顾!不忠不义,不孝不善,罪大恶极!故罢黜其职,就地于羲和海海牢思过!”
来领命的人皇侍从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犹犹豫豫道:“请陛下赎罪,是要罢黜大殿下的将军之职?”
人皇本就在气头上,见这人还“质疑”自己,更是暴怒:“什么大殿下?!不臣之心其心可诛!给我罢了她殿下的身份!听不懂孤的话就去把耳朵割了!”
那侍从不敢再问,仓皇跪下,磕了几个响头,唯唯诺诺应了,离开去宣旨。
他垂着头,将将跑到门口,迎头撞上晚云灼的副将叶江澜。
叶江澜的肩上还绑着绷带,年轻俊朗的面容上仍带着一丝苍白。
他扶了一把那个侍卫,帮他站稳。
然后朗声道:“陛下,末将叶江澜有事启奏。”
“来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