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茶水前来。
相貌端正,行走间每一步距离都差不多长短,身姿娉娉,显然是一副训练有素的模样,她将茶水放在田归农手边。
笑容得体地屈膝行礼,脆声道,“客人稍等勿怪,我家主人今日不在家,我已经叫人去后院通禀我们夫人了。”
“无事,我坐一会儿无妨。”
田归农同样笑容温和地轻声回道,他面容生地俊美儒雅,风流蕴籍,一双含笑的眼睛看着人好像会说话般叫人忍不住心跳加速。
这是田归农用惯的招数,他向来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内里远没有外表看起来那样光风霁月。
但这次他失算了。
婢女面对他的暗暗撩拨神色如常,无动于衷。
田归农有些不满意,但也没多在意,只是个婢女罢了,本就只是顺手而为。
一路骑马行来他的确有些渴了,田归农将小桌上他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精巧细致的茶盏端起喝了一口。
茶叶形如凤羽、色为玉霜,汤色嫩黄明亮,叶底成朵并还原呈玉白色,香气鲜爽馥郁,是独具甘草香的甜和滋味。
田归农这些年走南闯北,也算见多识广。
这是江西袁州府的靖安白茶。
更令他在意的是,靖安白茶价值不菲,而这种从前被他小心珍藏的茶叶如今在苗宅里却用来随意待客。
成了亲,变化竟如此天翻地覆吗?
浙南距离关外的天龙门不止千里之遥,苗人凤成亲的事并未高调地大张旗鼓,知道的人本就不太多,信息又难以流通。
唯有一直关注着苗人凤动向的田归农及时得了消息,但即便如此他对这位被苗人凤突然带回来的苗夫人的来历亦知之甚少。
但现在看来其身家不是一般地丰厚。
苗人凤还真是幸运,呵。
田归农垂眸撇了撇茶汤,温润的眼里闪过一丝暗芒。
等待的时间其实并没有太久,在喝完这盏茶之前花厅外就由远及近地传来了一阵属于女子的轻缓脚步声。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田归农放下了茶盏不禁翘首以盼,即便自认为耐心如他到了如今也忍不住心下隐隐的激动。
只因他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十几二十年。
而这次见面究竟能不能成为机会就要看这位苗夫人了。
是的,田归农这次前来拜访的真正目的其实是素未谋面的苗夫人,为此他在来之前特意待在附近等到苗人凤出门。
看着尚且空无一人的门口,若非是为了姿态好看,此时的田归农都恨不能翘首以盼,即便如此也已经是望眼欲穿。
“田相公……”
田归农挺直着脊背已将自己坐着的姿态调整到最好,一张俊秀的白净面容唇边勾着醉人的风流笑意,迎着光微微抬头。
但下一瞬他脸上的笑就顿住了。
只因出现在花厅门前的仍然是去而复返的婢女,秀丽的面容带着歉意地微笑,仍然是那般得体,出口的话却不是他想听到的。
苗夫人拒绝了田归农的会面。
她的理由也十分正当。
“田相公,我家夫人说主君不在,她身为女眷多有不便,请您谅解,若有要事还是等我家主君归来再上门吧。”
田归农千算万算都没想到,自己筹谋已久的计划在刚刚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就夭折了,他甚至连苗夫人的面都没见到。
莫说本就不拘小节的江湖女子,就是他从前巴结来往过的一些官宦之家的夫人也不会矜持守礼到这等地步。
要是就这么无功而返,田归农自然不甘心。
好在他提出要留宿在苗宅等待苗人凤归来,这位未曾谋面的苗夫人也并未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