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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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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并没有如明傅瑾所愿是个晴天,空中纷纷扬扬飘起梅花雪,从窗栏处远眺,白雪皑皑覆山巅。

威远侯府此时一片安宁,下人们不用扫门前雪,宅在屋内话家常。

卫云远披着大髦,盘腿坐在罗汉床上,神色幽幽地看明傅瑾在戚老的指导下,给戚白扎银针,结果把人扎哭了。

“哈哈哈哈。”卫云远望着戚白流出两行辛酸泪,不厚道地笑起来,“大白,痛不痛。哈哈哈哈哈哈。”

戚白止不住眼泪,也不知被扎到了哪个穴位,不痛但就是想哭,“夫人,你是不是扎错了啊?”

明傅瑾一手拿书一手执针,看见效果不对,疑惑地问站在旁边看热闹的戚老大夫,“戚老,这穴位是对的,怎么扎哭了?”

戚老大夫不紧不慢走过来,看了看,“夫人第二针扎错了。”随后拿出针扎进另一个穴位,“经不舍穴,穴不离经。夫人刚才找错了穴位,问题不大。”

明傅瑾看着眼下狂笑不止的戚白,豁然大悟,“受教了,多谢戚老。”

被迫装作病人的戚白身心交瘁,脸上泪未干,又不受控地笑起来,“哈哈哈,老,老爹,夫人,哈哈,你们饶了我吧,哈哈哈。”

此话一出,卫云远笑抽在罗汉床上,直拍床板,热出一身薄汗,“哈哈哈哈哈哈哈。”

明傅瑾意犹未尽般拔了针,大发慈悲道,“辛苦了。”

戚白笑得肚子疼,气都喘不匀,“不,辛苦。夫人,柳三身体好,你下次找他练手,绝对事半功倍。”

这话惹得戚老大夫瞪了他一眼,戚白正要辩解,结果顿感肚子疼,腹泻之感越来越重,连忙出门如厕。

没了“病人”,明傅瑾虽有遗憾,但今日也算学有所成,随性地坐在椅子上翻看医书。

卫云远扑在床上,抹掉泪花,利落地翻身爬起来,抬眼就看到了拿针走过来戚老,瞬间语气抖得不成样子,“戚,戚老?您这是,要做什么?”

“老夫看侯爷笑得开心,也想扎上两针。”戚老大夫按住想要逃跑的重疾病人,笑得和蔼可亲,“侯爷跑什么,又不疼。”正说着,眼疾手快就扎住了手上的穴位。

卫云远逃脱无果,只得认命地挽起衣袖,露出经脉,“小子没想跑。”

戚老大夫连下三针,没搭理她。

明傅瑾看得入眼,唇边弯起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出的话带着没留意住的温柔,“侯爷宽心些,早点扎完针,病好得快。”

卫云远拧着眉望过来,小声嘀咕着,引来了戚老大夫不赞同的吹胡子瞪眼。

这一早上,后院药庐又是哭又笑的,颇为热闹。

用了午膳,明傅瑾身披绯红狐领大髦,带着碧竹准备出府。谁知临走前,马车蓦地钻进一个人。

“侯爷?!”明傅瑾面带惊异望着卫云远急冲冲闯进来,“你来做什么?”

卫云远松了松被大管家系紧的领口,镇定又随意回复道,“去逛逛。”

明傅瑾更是诧异,“逛逛?”审视般打量了一番,见她面色如常才放下心来,“戚老大夫准许侯爷出府了?那侯爷打算去哪里逛?”

卫云远不能看兵书,心血来潮执意跑出来,还真没想好要去哪里逛,“随你,本候无所谓。”

“那好吧。”明傅瑾本就不打算更改行程,多个人也无所谓,再者之前约定的协议,给她看看资产也好。

他把暖手炉塞给对方,朝车夫高声道,“去东市。”

卫云远抬眼望过来,依旧沉默不语,安静地靠在坐榻上,困倦得打了呵欠。

马车缓缓启程,在雪地里碾出两道车辙。

威远侯府临靠西坊市,明傅瑾要去的东市,跨了整个帝京,从西到东,由寂静到繁华再到人间烟火。

若说西坊市是达官勋贵的风月逍遥窟,那东坊市便是平凡百姓的柴米油盐地。

明傅瑾的生母明氏当初就在这发掘了第一桶金——走货商。

从运输布料木材,到茶叶精盐,明家的商路越走越宽,南边的货物流进来,帝京的商品传出去,靠的全是货商。

如果不是痴情误人眼,以明氏的才能绝不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就连明家大半基业也被夺去,为他人作嫁衣。

明傅瑾让车夫将马车停在坊市口,领着人下车,往坊市里走。

这一路走来,街上大多是身穿麻布补丁的百姓,偶尔走过几个货商身着衣裳也不似华贵。一行人格格不入走在其中,两人锦衣华服分外惹眼,不少明目张胆的目光望过来。

“你到底要去哪啊?”卫云远憋了半响,忍不住看向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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