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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只有一张床榻,很宽敞足够两人安寝,喜被绣着鸳鸯戏水,上面撒了花生红枣,非常有吉祥寓意。

卫云远看到那张宛如火坑的床榻,顿感额角抽疼,眉梢不禁蹙了起来,抖落花生红枣后,十分理所应当,“今晚本侯睡床榻,你睡地上。”

明傅瑾心想:睡地上?他虽在明府备受冷落,可从没打过地铺。让他睡地上,想都不要想。

“妾身身娇体弱,比不得侯爷。”明傅瑾看向床榻,瞥了一眼卫云远的脸,瞧准时机扑到了喜被上,支起身体宛如占山为王的狐狸,“寒冬腊月,侯爷还是自个睡地上吧。”

卫云远磨了磨牙,瞧不见对方那副得意样,故作坦然道,“成啊,本侯不和你计较。本侯去洗漱。”说完话,转身往一旁的盥洗室去了。

见卫云远真的没有争抢之意,明傅瑾也自得其乐地去梳妆镜台卸凤冠。不得不说,威远侯府虽然没有女主人,但准备的女子物品样样俱全,甚至有些都没有见过。

明傅瑾用花油脂洗了妆面,没了敷面铅华的妆点,整张脸显得更加白皙润泽,将秀发理顺至腰间,随手用发带绑了起来。

卫云远从盥洗室出来,抬眼看到洗尽铅华的人,总觉得这样才自然些,他的好看不再出尘虚幻,但也足以雌雄莫辨。

她心想:这人要是去边关做探子,那能从敌国捞出多少情报啊。

“里面还有干净的热水,你去洗漱吧。”卫云远从衣柜里拿出两床厚棉被,在屋里找可以安置的地方。

明傅瑾累了一天,此刻终于能洗漱睡觉,自然不纠结,反正卫云远肯定不会和他洞房花烛,洗完就能睡觉了。

屋内虽然又安静下来,气氛却也和谐融洽。卫云远在床榻不远处铺好地铺后,翻身上了床。

笑话,她堂堂一个侯爷怎么可能睡地上。

明傅瑾穿好里衣出来,入眼是铺在地上的棉被以及床榻上悠然躺着昏昏欲睡的人,顿时气笑了,“想不到侯爷竟是出尔反尔之人。”

这锅背得有点冤,卫云远摊在柔软的被窝里,不是很想动弹,“本侯可没说要睡地上。况且,你一个大男人,身强力壮,总比本侯这个病秧子耐寒。”

卫云远心里嘀咕:如果明日受寒病死了,那就更好了。本侯克妻这个流言一传出去,甚至可以绝了皇帝往侯府塞人的念头。

那两床棉被挺厚实,但在冰冷的地上显得如此单薄。

明傅瑾的视线反复在床榻和地铺间打量,心想:这时候又记起你是个病秧子了。

他思绪一转,抱起面上的被子,径直朝床榻去,翻身上床,把小肚鸡肠的侯爷挤到一边,“春宵苦短,妾身给侯爷暖床。”

卫云远简直要被这种厚脸皮的强盗做法惊呆了,声音气得差点破嗓,言能践行地用脚踹向爬床的某人,“男女有别懂不懂,给本侯下去。”

明傅瑾早有防备,一把抓住对方的脚,语气加重了一些,“时辰不早了,侯爷分我一半床榻又不会少块肉。再说,侯爷行军时也在乎男女之防?”

“我自己盖一床被子,又不会和你抢。”明傅瑾接着补充,“妾身睡相安稳,绝不会吵到侯爷。睡吧。”

此刻已至亥时,长街上更夫刚敲完二更,卫云远打了个呵欠,困眼迷蒙,“就一晚。明日你就搬去东厢房。如果你晚上打呼磨牙,本侯绝对踢你下去。”

“快睡。”明傅瑾被嘀咕得头疼,皱着眉强制下令。

此时窗外月照雪白,寒雾深重,在另一边城中央的皇宫,守备的侍卫刚轮完值。

御书房里灯火通明,不惑之年的帝王端坐龙椅,看完手里密报,摔了一盏茶。

“砰——”

通体瓷白的上等茶盏瞬间四分五裂,茶叶洒在地毯上,一片狼藉,却没有人敢收拾,伺候的总管太监及密探首领更是大气不敢出。

东宫太子赵黎在茶盏落地后,顷刻间便跪伏在地,诚惶诚恐,“父皇息怒。”

瑞昌帝闻言,看向太子,“你也是个蠢的,这点事都办不好,回去面壁思过三日。滚吧!”

赵黎战战兢兢领命,“是。儿臣告退。”

没了糟心儿子在面前碍眼,瑞昌帝慢慢冷静下来,把密报用烛火烧掉后,对跪地的黑衣密探首领说:“继续查,朕要看看那些人还有多大胆子。”

“臣遵旨。”

总管太监瞧着皇帝怒气消了不少,麻溜地从地上站起来,重新端了一盏茶过去,“陛下息怒。”

今夜之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桩姻亲是瑞昌帝亲自赐的婚,威远侯拜堂遇袭,东宫太子遇刺,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在打皇帝的脸面,更别提瑞昌帝还指望这桩姻亲大喜冲去帝京的晦气。

“德全,你说这些人怎么就学不会安分,朕还没死。”瑞昌帝饮热茶后,又恢复镇定,“你看太子如何?”

总管太监德全听的心里一紧,可不敢揣测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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