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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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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过于疲累,而且是在陌生的环境里,秦忘机睡得并不踏实,天刚破晓便醒了。

虽说是留她查案,但她的待遇却并不差。不但有精致的早膳,还有温暖的热水。入浴前,她打开秦浩然送来的包袱,却发现里面有一封信,上面写着:正淳亲启。

她猜到这是父亲写给太傅蔺汝贞的书信,出浴后,便直奔宋桢的寝殿,蔺汝贞早已等在那里。

“他未曾醒来过?”

听到蔺汝贞抱憾说完那个与她期待截然相反的消息,她简直难以置信。

蔺汝贞看了桌上的药碗一眼,上面徐徐飘着白雾,然后又看向秦忘机。

秦忘机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马上就去。”她说得毫不犹豫,说完,从袖中取出父亲的信,双手呈给蔺汝贞,才端起药碗,走进了内殿。

宋桢依旧沉睡在榻上,她走过去,把药碗放在床边的小几上,先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

也许是早膳吃了热粥的缘故,她身子比较暖和,手上的余温,她拿不准到底是宋桢的,还是自己的,索性俯下身去,把额头贴到了他额上。

两人都是高鼻梁,一不小心,两只鼻尖也碰到了一起。

她觉得有些痒,脸颊一烫,偏开了些,与他分开。

毫无阻隔地感受了几息,一会儿觉得好似比昨夜烫,一会儿又觉得比昨夜好些,越发拿不准了。不过他的脸,却比昨夜多了几分血色。

她稍稍放下心,直起身,拿过药碗,含了一口。又弯下腰去,轻轻捏着他的下颌,将他的唇分开一线后,覆上去,沿着他的唇齿,将药汤一点点给他渡入喉中。

巴掌大的一碗药,这么喂下来,到最后她的腰都快直不起了。喂完最后一口,她像被人赶着,夤夜完成了课业那般疲累,不自觉伸展四肢,把宋桢当成一把桌子,避开他的伤处,慵懒地趴了上去。

隔着他硬实的胸膛,她清楚地听见里头的心跳。

咚咚,咚咚,像他本人一样,充满了力量。

“快些醒来吧,等你醒了,怎么折腾我,我都甘之如饴。”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宋桢的唇角在悄悄扬起。

外面突然响起蔺汝贞招呼府医的声音,秦忘机慌忙从宋桢身上爬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裳之后,又把被子上被她压出来的褶皱抚平,才起身去拿起药碗。

蔺汝贞带着府医已经走了进来,她正要出去,蔺汝贞却让她先留下来。

给宋桢切脉过后,府医眉头皱了起来,看向蔺汝贞:“殿下昨夜可曾醒过?”

蔺汝贞:“未曾。”

“这就奇了。”

秦忘机很紧张宋桢此时的状况,见他这副讳莫如深的样子,连忙抢着问:“什么奇了?”

蔺汝贞生怕被他说漏了陷,紧跟在秦忘机后面问了一句:“殿下可有脱离险境?”

一个是不明身份的小姑娘,一个是太子师父,府医自然回蔺汝贞的话:“殿下已经渡过最危急的时辰了,只是仍有些发热,还需精心照看才行。”说到此处,他看向了秦忘机。

蔺汝贞忙问:“如何精心照看?”

“为了尽快散热,需要用温水擦身,出汗后,切记及时更换干燥的衣物。”

府医交代得十分详尽,听得秦忘机脸红了又红。

府医一走,她才垂着头,冲蔺汝贞道:“太傅方才让我在旁听候,莫非……那些事情,都要我去做?”

“你不愿意?”殿中没有旁人,蔺汝贞的话毫不留情,“既然不愿意,为何昨夜还主动请缨,喂药给殿下?”

若非秦忘机此时忙着不好意思,她便能看见,此时宋桢的眉宇是怎样的舒展。

宋桢吻她的次数,多到她都数不清了,昨夜他命在旦夕,她一时气勇,也不在乎被他多占几次便宜,可给他擦身,更换衣物,这等隐秘的事情……

“东宫没有婢子吗?”她小声询问。

蔺汝贞似笑非笑看着她,缓缓摇头。

既然开了头,那便好人做到底,谁让他受此重伤,是为了保护她呢。不多时,侍从便端来热水,送来了贴身衣物,蔺汝贞无比信任地看了她一眼,便与侍从出了内殿。

即便算不上金尊玉贵,但秦忘机长大么大也算是衣食无忧,何时做过这等伺候人的活计?

看着宋桢额上的细汗,她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把棉帕打湿,然后坐到榻沿,给他擦拭。

昨日坠崖,他们衣衫尽湿,方才纵然沐浴过,秦忘机此时犹觉得身上还有一股泥味。虽然昨夜回来,侍从们肯定给他匆匆擦洗过,但秦忘机猜想他若醒着,一定会觉得身上十分不舒服。

盯着他的脖颈,半晌,终是伸手,掀开了他身上锦被。

他身量极高,一身白色里衣躺在榻上,足尖已然抵在榻尾。秦忘机从未见过一个男子穿成这样,更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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