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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真凶(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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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手段不算光彩,好在结局皆大欢喜。”

多么讽刺的结语,四条人命的惨烈收场,被他轻轻揭过。

师又槐像个垂钓者,任波云诡谲自岿然不动,众生万象都可以成为他的诱饵,只等时机一到鱼儿咬钩,然后拂衣离去。

至于鱼塘中还在厮杀的大鱼小鱼,还有葬身鱼腹的饵料,又与他何干?毕竟他连一片衣角都不曾沾湿。

“那我呢?”佚彩将手腕上的翡玉铃铛举起轻轻摇晃了几下,“我也是你算计的一环吗?”

师又槐的脸刹那间褪去血色,一双眼睛紧紧锁住佚彩,认真解释道:“将你牵扯进来并非我本意。只是大错已经铸成,在下任凭处置。”

若是桑梦秋没能逼问出抽魂之术,若是她没能发现凶案的端倪,一点点的差错都足够推着她受千夫所指,落入凶险的境地。

即便她不提,师又槐也无法原谅自己。

师又槐的一双眼睛向来深邃疏离,让人捉摸不透,极少像这样将情绪明明白白展现出来。

“师又槐,你根本就没想让他们两个活。”佚彩放下手臂,失望地看着他。“谨慎如你,万一魃失手,你还有后着。你是木灵根,操控树根膨起撑裂地砖再容易不过。就算温策什么也不画,魃流下的血也会顺着地砖裂缝形成阵法。”

师又槐垂下了头,忽然露出如释重负般的微笑:“越绝谷的每一任行刑人都是恶人,手下杀业不知凡几,即便死去也是死有余辜。所以,你会审判我吗?”

师又槐从来不把别人的命当回事,他自己的命也是。

佚彩无奈执起剑,“我昨晚答应了温渌,会替他惩戒幕后主使。”

剑尖闪着寒光。

“……好。”

师又槐想,就这么死在她剑下也很好。

他没有告诉她,她手腕上的铃铛是他的心铃,只要摇晃他就会得到感应。

他只是想护着她而已,他算计一生,连自己都可以狠心推进局中,却唯独不曾想过利用她。

在察觉到事态失控以后,他连夜给温凌写信推掉回鸣烟派的行程,第一时间停止了童谣的散播,哪怕这可能让精心筹谋的计划崩盘。

他离开清阙池后曾经给她写过很多信,托人送过很多礼物,可从未等到过回信就都被原封不动地退回来了。

他第一次收到她的回音,是今天的兴师问罪。

他还没来得及奉上他的真心。

都不重要了。

“阁主,我被千夫所指,差一点就被当成妖物处死了。”佚彩坏心眼儿地故意吓唬他。

“……对不起。”师又槐纤长的眼睫扑闪了两下,终究没有舍得闭眼,像是想把她的样子刻在记忆里。

师又槐是笑着看她把长剑送进自己心口的。

剑尖一寸寸深入,淋漓的鲜血打湿了满地残花碎雪。

树上的花没了法力加持,纷纷扬扬落下,在下坠的瞬息枯萎蜷缩,落在他被赤色浸透的胸膛。

迷蒙间,满树的白花好像当初和她并肩看过的星子。

“青鬼已死,真凶伏法。”

最后的感知里,师又槐听见佚彩淡淡道。

“这出故事已经讲完,老头子可还听得过瘾?”佚彩扭过头,视线聚焦在院中的某一点。

天道施施然从阴影处走出,嘴角抽搐,“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梦啊。”

他还记得这疯女人上次说要给他讲故事,然后就把他眼睛戳瞎了。

这次总算是讲了故事,一剑捅死了一个人。

“老头子近来可还安好?”佚彩嘴角弧度不断扩大,故意在他伤口上撒盐。

“寒雀仙,你的身份已经被他点破了,何必再惺惺作态。”天道咬牙切齿,一只手已经扬起重剑。

天道在成为天道之前,是一个水土双灵根剑修,尽管天资并不突出,靠着勤勉一步步稳扎稳打提升境界。

佚彩两手抱臂,绕着天道转了个圈。

“啧啧啧,我发现了个惊天大秘密。这修仙上界的修士都突破不了化神境,不会因为我们的天道一直卡在化神瓶颈吧。”

欠揍的语气把天道气得吹胡子瞪眼。

“少废话!今天我就把你的灵根剥下来,瞧瞧你这双灵根又有几分能耐。”

佚彩不耐烦地耸耸肩,“你当初也是这么对着朗月仙大放厥词的吗?”

天道不再理会佚彩的挑衅,举起重剑,苍老手臂上的一条条筋脉像涌动的河谷一样爆起。

灵压积蓄。

昆仑宫炎池底的冥火巨兽痛苦嘶嚎,带来震颤,鸣烟派某处发出嗡鸣,连心潭岛的迷瘴都不断产生波纹,让人担心下一刻就会破碎。镜心湖内的云纹灯接二连三地碎裂,精致的浮雕碎片漂上水面。

佚彩手上血迹未干,像是被天道的威压压制得动弹不得,直愣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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