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雪山与金陵鬼案（2 / 3）

个搭腔的，莫清歌在今晚探讨案情时神情郁郁，一声不出，云橙便踊跃地搭腔：“是啊，大人，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杨之环微笑：“自然是因为他找到了驱蛇之法，或许就是某种草药，只是前人未曾发现，他开这风气之先。如此高招，一则须瞒过世人耳目，才能令人防不胜防，杀一，就可儆百，二则装神弄鬼，则不用杀人，就可令世人畏惧朝拜，如此，假托蛇神转世，便是最好的法子。”

云橙眼睛一亮：“杨大人说的不错，我跟莫大人在紫金山上办案，凶手正是用这法子杀人。”

云橙粗略讲了几句紫金山上的杀人手法，先施放某种特殊香料，便能引得毒蛇定向攻击，这香料又是去红肿的奇药，因此受害者表面什么都看不出来。

杨之环一边听，一边点头。

她叽里呱啦讲完，心里升起一个大大的疑问：“这黑苗后人这么大的本事，索性带个万蛇阵到昆明城来，想杀多少杀多少，这么遮遮掩掩，所为何来？”

杨之环说道：“自从洪武皇帝征服苗疆以来，黑苗族人本就备受打击，隐姓埋名，苟且偷生，这凶手也真是一片仁心，生怕再次牵连到黑苗族人，这才费尽周折遮掩。云姑娘说的案子是在金陵，无人知道黑苗的存在，而此案在云南首府昆明城，只需被人发现用毒，而且是稀有罕见的毒物，就会怀疑到黑苗一族头上。”

云橙思忖着：“如此说来，这凶手杀曾家满门，不是为黑苗复仇出气，竟是为了私仇，什么样的私仇，下这样的毒手？”

杨之环苦笑一下：“现下我们还不知道，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又为了什么。”

现场气氛凝滞一瞬，众人心内黯然，到此九死一生，可是连对手是谁还不知道。

云橙提了提精神，又问：“事先作记号，令毒蛇定向攻击，这需要府里头有内应啊，内应是谁？”

杨之环答道：“内应冒充仆役便可，越是低等的仆役，越是无人留意，进府的时间无需太长，就可摸清楚府里的底细，甚至，就是凶手本人入府为仆，最为便利。反正曾家全家被灭门，事后根本没人能查得出，低等仆人里少了谁。”

真是一条好计，毒辣，利落。

云橙连环发问：“那第一天晚上，为何只是死了个门房？凶手为何罢手，留到第二天晚上才灭了曾家满门？”

杨之环对答如流：“这证实了我的猜测，内应就是凶手本人，他定是刚开始施放草药，也就是毒蛇定向攻击记号的时候，被门房撞破，情急之下杀人灭口，但同时又被其他人撞见，施放草药的计划已经告吹，也许是在情急之下，他想到了大祭司驱动亡魂复仇的故事，为自己的杀人计划做铺垫。”

何毅这时候插了一句：“大人说的不错，大祭司亡魂复仇的故事，就是门房死后，从仆役之中传开的。”

云橙又生疑问：“杨大人所说，大致不差，可是细节不太对，曾家五十八口人，就算那凶手是黑苗后代，得了真传，一个人杀了曾府全家，现场血脚印是一人的事解释通了，凶手熟悉曾府的事也解释通了，可是，怎么也得好几十条蛇吧，现场怎么一点爬虫的痕迹都没有？”

杨之环皱起了眉头，一时答不上来，屋内一时陷入沉寂。

在沉寂之中，云橙脑子内灵光一现，想起了在后山发生的事。那桃源仙境般的山涧之中，大祭司放置悬棺，布置亡灵法阵，他们迷了神智，自相残杀。

当时她和王四姐弟二人聊的热闹，认为是大祭司亡灵不散，法力高强，像传说中的山精树怪那样，迷人心智。但是，如果换一个想法呢？

云南山中多瘴气，那都是有剧毒的植物、腐败植物，年深日久，自然形成，进山的人一不留神，就死在这上头，可瘴气都有颜色，有古怪气味，她们中的这毒则不然，无色无味，却能导致幻觉，相由心生，心魔越重，幻觉越厉害。

既然她走进山涧的时候，心里最强烈的意念，就是怕大祭司的亡灵法阵，那么就真的看到了亡灵法阵，莫清歌心里最强烈的意念，就是对亡故父母的思念，于是就看到了亡母。莫清歌说那腐尸是他的亡母，云橙也就跟着看到了他亡母，一切皆是自己心造的幻影。

这黑苗人制毒用药，如此出神入化，如果是无色无味的迷药呢？

云橙想到这里，掂量了一下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才开口：“杨大人，如果是辅以迷药呢？”

杨之环思忖片刻，便回答：“对，或许不是毒蛇，是迷药。这更可以解释，为何何毅他们一班衙役安然无恙。”

曾家灭门案的来龙去脉，二人推断出了一个大概。

一切都有了解释，只除了一件事，莫清歌的家人为何会被埋骨于此，但这件事，云橙不能说，也不能问。

既然再也无甚可说，云橙开始怨怪自己：“怪我怪我，为何没有早点想起来紫金山那个案子。唉，想这紫金山与云南，相隔何止千里？我怎能想得到……”

杨之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