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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雾隐千松”(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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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会有凶险,我五年前便晓得这个道理。别说我如今无恙,就是有朝一日果真有什么,你也需好生劝慰我师父师娘,便是对我好了。”

提起师父师娘,我眼角有些潮润,暗自想着等唐愫儿子的百日宴结束,就先去许州看望师父师娘。日后,若我果真从此要离开师门,也一定要劝得阑中回头,免得师父师娘晚景凄凉。

林熙峪还是以前的笨拙样子,压根不会哄人,见我情绪低落,也只是不断重复着那句,“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有事。”

一身暗灰色云缎的唐宫是被唐愫硬拖了进门的,从头到尾都臭着一张脸,根据我的描述,在画布上涂涂染染,画毕,阴阳怪气地吐出两个字,“这样?”

所谓的异族女子不过是我随口编出的一个谎话,我看了看那画中的人像与紫岚女并无相仿之处,便随口应是。

唐宫阴森森地笑了两声,声音尖细刮得我打冷战,想不到唐愫的这个大哥和她如此不同,妹妹明朗爽直,哥哥却阴郁怪异。

“大哥,你笑什么?”唐愫皱了皱眉,不满地对唐宫道。

唐宫把画笔一丢,看了我一眼,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我到西河来可不是来画这些丑男丑女的。这异族人果真奇特,明明是女子,怎生却长了一副男子的骨骼?也难怪会和你师妹口角,怕是起了妒美之心。”

明明是赞美的意味,唐宫却说得像嘲讽,而他看我的眼神,虽然也直勾勾的,却绝无情-欲,反而带着一种威胁。

他将刚画的这幅异族女子图和前日画的送我到荣升客栈那人的头样摆在一处,面部轮廓、鼻翼、眼眶,竟然越看越形似。

我心里咯噔一声,刚才描述时只想着千万不能像紫岚女,却无意中被刚刚看过的中年男子像所影响。唐宫画人无数,自然是在画的时候就觉出来的,我是在信口胡诌吧,口中却敷衍道,“唐先生真爱说笑。”

唐愫已经凑到桌前看,也发现了画中玄机,拉住唐宫问道,“咦,大哥,我怎么觉得这两个人有些像呢,会不会是兄妹?”

唐宫原本已意兴阑珊地起身准备走了,被唐愫拉住袖子,便回头去拨唐愫的手,把微皱的袖口抚平,才开口道,“天下人貌有相似,骨却各异。”

“唐先生是说,这两幅图,其实是同一个人?”唐愫还在凝眉思索,林熙峪已快人快语地问道。

唐宫一步三晃地迈步往外走去,“我可没这么说。我只不过是画师,不晓得你们江湖里的腌臜事。”

唐愫有些尴尬得看了我和林熙峪一眼,数落着唐宫追了出去,不一时又一阵风一样地跑进门来,嚷嚷道,“大师兄,你那个聒噪的弟弟又来催你来了。你快去把他打发了。”

林熙峪站着没动,回头看我,目光纠结。说话间,窗外便有人大呼小叫地越走越近,“二哥,都拖了好几天了?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出发?”

耳听着那声音已接近了门口,林熙峪这才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口,对着门外低斥道,“你越发没有规矩了。这里是三夫人的闺房,你如此吵嚷,成何体统?”

门外的声音低了些,略带了委屈的声音,听起来年岁不大,或许和魏谨谅、阿奉相仿,“二哥,我不嚷,我不嚷就是了。可是二哥,叔父身边的人来信催了,问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叔父……叔父好像生气了呢。”

林熙峪沉默了一下,才道,“你去回信吧,就说再等几日。”

窗外的声音哭意更浓,“二哥,你到底什么要紧的事?叔父……叔父他真的……生气了呀,那才真是要命的事。”

“到底怎么回事?”我听得云里雾里,只能低声问一旁的唐愫。

唐愫也是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答道,“我也不晓得,好像大师兄家里有什么事,他来了三日,这个族弟一天三四趟地过来催他动身。可你一直未醒,他哪里能放心离开呢?”

自从得知林熙峪的父亲死在朝楚楼手上,我对他便无法再像以前那样硬起心肠,听窗外的人仍不死心催促林熙峪,只看林熙峪静默不动的背影,我就知道他在为难。

“林熙峪……”我喊他,林熙峪很快便转身过来,眉头锁着,“言言,什么事?”

今冬真是多事之秋,而最明显的,便是我再也见不到以前的那个林熙峪了,他的那份明快愉悦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总是紧锁的眉头,总是黯淡的眼眸。

满腹歉然和愧疚我却丝毫不能露,只能尽可能温柔地道,“你有要紧的事情,就去做吧。我在秦家你还不放心吗?”

林熙峪并没有轻松些许,拉起我的手,语气中满是自责,“我怎么能放心得下?下毒害你的人毫无线索,我只恨不得半步也不离开你。”

他看我的目光满满都是心疼,可我对他的柔情,并非出自两情相悦,不过是一种弥补,并不想给他无谓的希望。当下轻轻抽出手,温柔而残忍地道,“我知道师兄自幼待我便如同至亲手足,熙言孤苦,来日出阁时,若阑中哥哥不肯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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