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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东风无力百花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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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青挂心楼主查访雾隐千松的进境,呆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要匆匆离去,临行又再次问我,是否能不计名分跟随风哥,我犹豫许久,还是决意留下,要我就此将十余年情意挥刀斩断,到底不忍心。

秦青虽心疼,却也只能笑说,如此气度才是我们祝家的女儿,嘱我遇事记得去寻燕岑。

怆怀了这么多时日,心中摇摆不定,这回,无论是好是坏,终究做了个决定,我心头的一颗大石也算终于放下,立时觉得前所未有的困倦,送秦青离开后,回房倒头便睡。

醒来时,漏刻上的时辰是申时半。我这一觉,几乎睡了一整天,又睡得极好,没做什么梦,精神好了许多。

等清醒了些,便觉得奇怪。

芜州城并不大,驿馆也不过在城外三十里处,风哥一早便过去相迎,便是过午回转,此时也应到了。

我睡觉一向警醒,却一直没听到什么动静,此刻院子里也静得出奇,不像有人来的样子。

“醒了?”我还抱着锦被在愣神,伴着门开的声音,宛姨疼爱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我点头下床熟悉,边疑惑问道,“嗯。宛姨,不知怎的,我竟睡到这个时辰,正担心误了事。都这会儿了,怎么还不见风哥他们回来?”

宛姨将手中端着的饭菜放到桌上,笑道,“快中午的时候,风儿托驿馆的一名小哥回来传话说,舟车劳顿的,一行人都疲乏,今儿不回了,就在驿馆住下好生歇歇。明日赶早回来。吃午饭的时候我到你房中叫你,你没醒转。”

我这才想起我连午膳也没吃,却没有饿的感觉,听宛姨的意思我今日竟能睡得如此沉静,也是奇了,坐在桌前随口问道,“宛姨,风哥那位夫人,是个什么性情?”

宛姨也坐下来,看着我用饭,说道,“夫人虽说出身高门官家,行事说话都规矩地很,待姑娘很是尊重,性子也随和,嫁进门快一年了,和风儿、姑娘都相处得甚好。”

宛姨是筠姨贴身侍婢,筠姨成婚时作为陪嫁侍女一同入了马府。早逝的马伯父是宽厚人,所以筠姨对筠姨一直是“姑娘”相称。

我岂愿听风哥与她的好情意,微微皱了皱眉,狠狠夹了一口菜,宛姨似乎看出我不快,笑着补了一句,“不过,风儿与她顶多是相敬如宾,远不如待你的心。”

我欲盖弥彰地笑了笑,口是心非道,“宛姨,他们夫妻感情好,是桩好事。”

宛姨不知可否地笑了笑,没再说话,留下我一个人用饭。

白天睡得多了,夜里反而辗转反侧睡不踏实,觉得这空荡荡的屋子四面都透风,这张雕花床也委实太大了些,不由有些想念迟苑的硬木床,可惜我应当再也不会回去了,只要风哥把纳我为妾的文书送到掌门师伯那里,我便算正式离开师门了。

当初入山时,师父将我的身份引子挂在师娘族中一位已故的远房表兄名下,我同风哥成亲前,应当还得回许州一趟,到时再同师父师娘细说内情。我甚至已经在想,若是此刻托燕岑帮我去寻姚阑中,他能否赶得及送我出闺。

这般胡思乱想着,不知几时入得睡,隐约觉得睡下没多久,便听见宛姨在院中汲水的动静,我翻身而起,看看时辰也不过刚过辰时。

我早就盼着见萱姨,因此也利落地起身,随意捡了原来的一身暗色衣服穿。

开门才知道起了大雾,空气里潮乎乎的,莫名有些心头发堵。

和宛姨在前厅百无聊赖地候了许久,巳时半的时候,院门被叩响了,我腾地跳起身来跑过去开门,还没看见人就兴冲冲地唤了声,“筠姨,风哥。”

没有人答应,只有两声不悦的咳嗽声,待我渐渐适应了浓雾中的视野,才看清,门外巷子里停着两辆气派的马车,前前后后站了七八个家丁,倒显得巷子逼仄起来,却不见风哥的身影。

风哥走时骑的那匹马被一个小厮牵着行在最前面,见我开了门只顾直愣愣地盯着马车看,凶巴巴地斥道,“看什么看,还不快给夫人和小姐们行礼。”

宛姨行动慢,此刻也迎出门来,见此情形,脸色猛然一变,拉着我退后一步,躬身行礼。

我低下头看着脚下的青石,奇怪地想着,筠姨什么时候这么讲气派了,还有那个小厮说的小姐们又是谁呢,我只记得风哥姑母家有个表姐,同辈中就还只有四五个本家兄弟而已了。

马车里一阵轻微的响动,一行人迤逦从我面前走过,却分不清有几个主子几个丫鬟,只觉人人行动之间都是裙裾飘忽,环佩轻响,足上穿着精致的绣鞋,踩在青石铺就的路上,足音却是极静的。

香风阵阵,熏得我有些头晕,好容易看着七八个女子的裙角过去,才看见风哥的靴子在我面前顿了顿,我只觉眼眶内一热,心顿时跳得极快。

可等我抬起头来,却只看到风哥的背影,已大步跟着前面的人一同进了大门。

我心中的疑云越来越大,刚想起身追过去,就被人狠狠搡了一把,是个小厮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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