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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难尽情痴一片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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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州衙费捕头口中得知风哥去了城北新官署,便自雇了车去寻他。

隔着呛人的尘砂,我依然能看见他眸光晶亮,想必他也能看见我的笑颜。那老衙役在风哥的那名下属官员相帮下行到他身边,同风哥说了几句,风哥点了点头,便把手中的图纸塞给了那名下属官员,自己扶着老衙役走下了瓦砾堆。

老衙役呵呵笑着回了门房,风哥领着我到二进院子里,推开一间耳房的门,牵了我进去。里面还是空荡荡的,连窗纸也没有糊上,只在屋里放了一张四方桌子,并几个方凳。桌上摆着几个瓷杯和一个茶壶。

实在简陋地可以。

风哥拿过一张凳子,想了想,挽起公服的袖子,准备用中衣将凳子擦一擦,我忙拉住他,自顾自坐下,将汤罐放在桌上,嗔道,“你们平日坐得,我自然也坐得。还难过吗?我给你做了醒酒汤。”

我看了看四周,见没有碗,那些瓷杯又太小,干脆直接把汤罐递给风哥,戏谑道,“你也学一回我们江湖人吧。”

风哥豪气地一挥手,“好,我也尝尝大口吃肉,大碗喝汤的滋味。”双手接过汤罐,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等他放下汤罐,我才发现他整张脸都皱成一团,呲牙咧嘴地道,“这汤真酸。”

我又不是没喝过,当然知道这汤很酸,咯咯笑着道,“这就叫良药苦口利于病,良汤酸齿利于酒嘛。”

风哥故作愤怒地瞪了我一眼,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口中还道,“我看是你故意诳我喝醋吧,我现在要大口吃肉,好好教训教训你这鬼丫头。”

我脚下一晃,已闪身到他背后,戏谑道,“马大人,小心着点,可別失了官仪。”然后施施然地走到桌旁倒了杯茶水,递给扑了个空却在畅快笑着的风哥,“刚才就说酸,还不漱漱口。”

见他漱完了口,我才轻轻提起了话头,“风哥,我一直想知道,你……同陈恣是怎么相识的。”

风哥顿了顿,目中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我被他看得发慌,强笑着道,“我只是奇怪,陈大人久居京城,若是经了官媒给女儿选婿,不说王府宗亲,怎么也得是朝中大员家的子弟。你那时不过是在待漏院,既无品秩,又无背景,怎么……”

“你说的是,若是经官媒,小恣也不能能嫁给我,她委实算是下嫁。”风哥点了点头,叹息了一声,说道,“我一个待漏院的行走,哪里能见到员外郎家的千金呢?在京中,我和小恣并不相识,我们是在叶县偶遇的。当时,她是回叶县祭祖,我呢,则是奉命去叶县县衙送信的。只是那时,我并不知道她是陈大人的女儿,她却知道我在待漏院。回京后不久,我们便议了亲。说起来,当时娘还跟我生了许久的气。你也知道,我娘最疼你了。”

风哥回过头来看我,我却下意识地扭头,闪避了他的目光,故作无谓地道,“竟是这样。你们也算天作之合,一段佳话了。那……她对你好吗?”

“自然是极好的。”风哥这次回答得既快又简短,让我一时反应不过来。

彼此沉默了一会儿,气氛越来越压抑,我深吸了口气拿起汤罐,道,“你忙你的,我也该走了。还有件事同你说,我师门有位好姐妹,师从江湖上人称医尊的裴光耀裴五叔,专攻歧黄之术,我准备明日启程去寻了她来,看看陈二小姐的病可有的治。”

风哥惊诧地回头看我,半天才长长吁出一口气,抬手帮我理了理头发,轻声道,“也好。珮如的病总这般拖着也不是办法,小恣总是很忧心。你的好意,她们会放在心上的。”

我苦笑一下,觉得一颗炙热的心掉进了冰里,意兴阑珊地道了声“走了”,便低头躲开风哥的手,步子越来越快,恨不能使了轻身功夫快点逃开这笼在我头顶压得我喘不过气的阴影。

不管我是否甘心,也不管陈恣是否在做戏,她终归是已被风哥放在了心上。

等到一口气跑出了新官署的大门,我才停住了步子狠狠吸了几口气,仰头看了看晴空万里挂着的耀目日头,暗自对自己说,世间不如意太多,我但求无愧于心罢了。

循着记忆中的路线,我走过三条街,果然见到一家不大却宾客盈门的车马行,门口停了好几辆马车,那个在新官署门口同我相约好的年轻车夫也在其中,正用斗笠盖着头斜躺在车上晒太阳,和其他的车夫没有什么不同。

我先是进了车马行,同管事之人聊了一会,却并没有预定他家的马车,而是跟在一个身着灰色长衫看着像管事一般的人身后出来,那人上前拍了拍年轻车夫,吩咐道,“你送这位姑娘。”

那年轻车夫一脸欣喜的模样,千恩万谢地送了那“管事”两吊钱,那管事便转回车马行里,而年轻车夫依旧是热情地拿下长凳,扶我上了马车。

说实话,上次他那副冷酷肃杀的模样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一时之间倒不适应他这样截然不同的变脸。

马车驶得既稳又快,大约两柱香的时间,在一座典雅精致的庭苑前停下,我下了车,见那白墙上写着“崇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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