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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相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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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洛音跟随着李昱进入东宫时,她分明感觉到周围投来的那些疑惑不解却又隐含艳羡的目光。

也难怪,李昱不仅丰姿隽爽,更兼文武双全,前朝时便屡立战功,李氏被贬逐西京后,世子便暗暗招贤纳士,训练兵马,力劝李郁起兵,一路身先士卒冲锋陷阵,定黔川,破永安,直至攻克西京,助新帝一统天下。

大越朝初建,危机四伏,百废待兴。太子又夜以继日的协助新帝处理政务,制定大越律法,在他成为储君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轻徭役,重生产,兴修水利,活络商市,上至天子朝臣,下至贩夫走卒,无不对皇太子的文治武功赞扬有加。

如此天人般的人物,哪怕只能与他相拥相依同眠一夜,都不知是多少闺中女子梦寐以求的愿望。

可太子一向不贪女色,从未有任何女子能得到他的青睐,如今却将一个罪臣之女带回东宫,难免引起揣测纷纷。

太子政务繁忙,将洛音带进东宫后便命人将宜春宫的南面的霜叶轩收拾出来供她居住,并指派了几名宫娥伺候,她不惯有人打扰,坚决推辞,李昱拗不过,只得留下一个名唤芷秋的宫娥照料她。

洛音习惯在屋子里看书写字,无事极少出门,直到三日后,李昱派凤璃来传话,让她去天牢见郑柏宁最后一面。

凤璃是洛音第一次见李昱时在殿门外戍守的那位年轻的将军。

夜风呼啸,凉月如水,昏暗潮湿的天牢,如同不见天日的地狱。

深幽狭长的甬道里遍布阴湿霉腐的气息,刑室中森森刑具闪流动着令人胆寒的阴冷光芒。

洛音提着灯笼低头快步走着,耳边时不时地传来痛苦难忍的喊叫声,□□声,以及绝望的求饶声,她忍不住转头望去,只见圆木囚栏后面的那些犯人浑身血迹斑斑,连骨头都似乎变了形,想来必是受了重刑。

洛音一阵头皮发麻,心中不免恻隐,忽然有一只骨瘦嶙峋的手用力抓住她胳膊,哀哀求道:“姑娘,你帮我去跟楚王殿下求求情,我真的没有留恋前朝啊,我是冤枉的,求他放过我一家老小吧。”

她被吓了一跳,却又不忍强行挣脱,只好低声道:“我只是一个奴婢,在楚王殿下面前说不上话的。”

那人就好似听不懂她的话一般,依旧死死抓着她手臂。

领着洛音前行的狱卒见状,斜着眼睛看了看她,嘿嘿笑道:“都是些前朝余孽,作威作福时可没想到有今日,姑娘莫不是心生怜悯了?”

洛音赶忙摇摇头,用力挣开那只枯槁的手。

狱卒继续领着她朝前走:“楚王殿下最不喜臣民同情前朝,姑娘可记住了,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洛音无声的点点头,想起了那日在郑府门前,那双阴沉冰冷的眼睛。

牢门被打开,郑柏宁披头散发地斜卧在凌乱的草席上,奄奄一息,早无昔日英俊雍容的气度,足足九年未曾见面,洛音此刻只觉得眼前曾熟悉的容貌已经十分陌生。

看见洛音,郑柏宁挣扎着坐了起来,用脏污的囚衣袖口擦了擦血糊糊的眼睛,望着她一言不发。

洛音见他凄惨狼狈的模样,心底掠过一丝心酸,艰难生涩地喊了声:“阿爹。”

郑柏宁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满是血污的脸上慢慢浮起一丝冷笑:“你终于肯唤我阿爹了?这是见我快要死了给我的施舍么?我才不稀罕,你与那贱人一样,都是不知好歹的东西。”

洛音的心被他伤人的话语扎得生疼,又听她辱及亡母,心中登时悲恸不平,问道:“是谁不知好歹?今日我便要问问阿爹,我阿娘做错了什么?你竟与蒋氏下那般毒手置她于死地?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对待她?”

她心中气愤酸楚,说话时身躯亦忍不住发抖,颊上仅有的一点血色也在刹那间褪尽。

对于洛音的质问,郑柏宁无动于衷,眼底却闪过一抹她不解的幽暗光芒:“我从未将她看作是我的妻子,若不是看在她是括州太守千金的份上,我怎会委屈自己去娶一个心里装着其他男人的女人?”

“你胡说!”洛音怒气难忍:“你不要污蔑我阿娘!”

“污蔑?”郑柏宁大笑起来,语声桀桀:“若是污蔑,她为何到死都不为自己辩驳半句?”

洛音登时语噎,她也不明白为何母亲宁愿被父亲指责误解,也从不愿为自己辩白,她只是笃定的相信母亲是一个温婉贞洁的女子。

直到很久后,洛音才明白,母亲也有着自己的傲气,她不屑去解释,父亲也不配她去解释,因为若他爱她,便断然不会无端的怀疑她。

“我呢?阿爹有没有将我看作是你的女儿?”洛音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

郑柏宁笑容不减:“若你能将我从这天牢救出去,或许往后你我还可以父慈女孝,凭你的美色,想来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洛音心中生寒,咬牙道,“你害死母亲,不该给她偿命吗?”

郑柏宁没有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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