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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宴(上)(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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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锦应下了与三皇子沈昭的婚事。

于沈昭,她并没有多排斥。

此人虽病魔缠身,但好歹是个君子,温文尔雅,上一世与她相敬如宾,在外人面前装了个琴瑟和鸣,实则至死,她与沈昭都没有同房过。

花锦没有爹娘想的那样有野心,也远没有花信以为的深重心计,她受尽宠爱长大,心思纯正,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若不是沈昭的心上人突然蹦出来,兴许上辈子囫囵就过去了。

但她经历过一世,明白别人永远是靠不住的,家人是,爱人更是,没有什么比自己更可靠。

她爱自己,胜过爱别人,也愿意为了自己做一个自私的人。

逃是一定要逃的,花锦从重生回来的第一天起就着手离开这件事了,嫁给沈昭以后,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休,届时她再离开也不迟。

这么想着,她干脆装病,整日躲在闺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再过三天就是兄长花信的生辰了。

上一世,花锦贴心的为阿兄缝了平安符,又托人锻造了好刀,为兄长添了不少新奇玩意。

只是那时,她送完礼就遭到了斥责,阿娘上官夫人将她带去偏殿,问她当着长姊花瑟的面送这些东西,是在显摆什么?

上官夫人:“玉儿是你长姊,从前吃了不少苦,你这样送礼,难免让玉儿多想。”

其实花锦很多次都想说,长姊是吃了很多苦,但那些悲惨的境遇,不是花锦造成的,凭什么要她来承担长姊全部的怨恨与痛苦?

时过境迁,从前没说出口的话,如今花锦也不愿再多言。

吃一堑长一智,别人得寸进尺一分,花锦便退避三舍,她从来都不是喜欢与人相争的性子。

她攒的钱都是要用来远走高飞的,从库房里随意挑了个小玩意就遣下人去打点了。

花锦其实并不期待花信的生辰宴。

她早就变成了人人相传的笑话,从前定她做太子妃时,旁人有多羡慕,现在就有多迫不及待见她出丑。

上一世的生辰宴,她挨了不少白眼,众星捧月惯了,对这种指责的声音只感到绝望,那日太子沈焰也在场,他与长姊熟稔亲昵,更衬得花锦像傻子。

花锦因为送了贵重的礼物受到了阿娘的指责,以为这已经是最糟糕的情况了,接下来,又一桩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长姊花瑟送的风景画被人泼了墨,毁了。

花瑟身边的婢女一口咬死是花锦做的,花瑟哭的泣不成声,竟晕了过去。

铺天盖地的指责席卷了花锦。

她不甘心,求阿娘明鉴,上官夫人不理会她,说她妒忌心太重,罚了她一个月禁足。

花瑟不满足,扬言爹娘包庇花锦,收拾行囊居然要走,上官夫人没辙,只好又罚了花锦家法,掌罚的婆子执戒尺打了花锦十下,此事才作罢。

花锦不甘心。

她费尽心思找到证据,证明此事是花瑟诬陷她。

上官夫人寒声问:“你们姊妹俩,是想逼死阿娘不成!?”

原来上官夫人什么都知道,她知道花锦是被污蔑的,可她为了宽慰心思敏感的花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过去了。

上官夫人何等精明,自幼就在宅斗中长了八百个心眼,花瑟那种小手段怎么可能骗得了她?可她为了疼爱的女儿,甘愿做傻子。

花锦当时跪在廊下,只觉得寒意刺骨。

长久下来,她常常也觉得,是她欠了花瑟的,她不该承受花家人的溺爱。

过去的十数年像一场美梦,都不用戳破就碎了。

这一世,花锦提前就防备上了,可她叮嘱好添云,又恍惚许久。

花信的生日宴还是如期到了。

花锦刻意晚去了一阵子,待她到时,客人已来的差不多了,花瑟已经出够了风头,她温婉的形象深入人心,再加上太子储妃的位子加持,众人待她已十分尊敬喜爱。

花锦执团扇半遮面,她今日未施粉黛,只涂了口脂,可她容色艳丽,皮肤白皙,一身绿衣,清丽端庄,即使不想惹人注意,可她的身份,她的容貌都实在让人难以忽略。

花锦抬眸瞥了一眼,察觉到众人目光落在她身上,呼吸一紧,只觉得又要完了。

她忐忑地坐在自己的位置,身边是她为数不多的好友敬皎皎,庆国公之女。敬皎皎拿手遮着,凑上前与花锦说体己话。

敬皎皎是个人精,原先听着太子殿下要改娶花家嫡长女就觉得古怪,今日一来就猜到了花锦的处境,见花锦小心翼翼,打扮都不敢,素丽简朴,头上连簪子都是不扎眼的。

敬皎皎实在搞不懂花家爹娘的做派,心里为花锦难受,又不好明说,只能缠着花锦哄她。

“我瞧我们窈窈今日虽素净,风姿绰约,却也迷的皎皎都不知道该夸什么好了。”敬皎皎是个心直口快的,她这么说完,旁人哪敢再开口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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