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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水马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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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但韩子辰认为舟澄毕竟是他带来的,自己又是其主子,所以舟澄犯了错,他亦有一定的责任在身上。

故,舟澄不肯认错,他代他道歉理所应当,况且他也是真想要奚玉泽尽快消气。

韩子辰双腿跪在满是石子灰尘的地面上,那地面非常硌人,而他却一点都不顾膝盖旧伤带来的疼痛。

舟澄担心又惶恐,只潦潦瞥了眼儿,便连奔带跑地折回。

面子归面子,可韩子辰这一跪,他如何承受得起?

“公子,你干什么,快起来!”说着,舟澄当即欲拽韩子辰起身。

韩子辰甩开舟澄的手,眉眼坚定,薄唇轻启:“你是我带来的人,做的任何事皆与我相联系。你可以选择一走了之,但我不能,你不跪我便替你。”

舟澄又尝试拽了韩子辰好几次,仍无动于衷,如若再任事情这样发展下去,自己真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因为韩子辰一旦认定的事情就算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他的态度太坚决,令舟澄后怕。

“行公子,我跪!我跪还不行么!我向奚姑娘道歉!”舟澄气急败坏,终于妥协,然后应声轰然跪地,动作幅度将地上尘埃激荡翻卷起来。

尽管如此,韩子辰还是没有起身,依旧保持着先前姿势。

“公子……你怎么……”舟澄不解地看向他。

岂料韩子辰微微摇了摇头,眼角泛起一丝苦意,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舟澄,接着略带讽刺地笑道:“我也有错舟澄,我如果早注意到你和她之间的隔阂,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到头来弄得大家都不愉快。别劝我了,等玉泽出来就是。”

舟澄听他说完,眉眼低垂,放弃相劝,他想做的事他从来阻拦不了。

-

奚玉泽对屋外这俩人选择视而不见。

她讨厌麻烦,而她不知,如果自己再与他们进行接触,之后又会带来多少麻烦。

她醒了一会儿,再次沉沉睡去。

时间辗转,夜幕降临,太阳已从天边隐去,星月皆无。

此时狂风大作,天空下起微微小雨,颇带了些仓皇冷意。

奚玉泽中途被风声吵醒,之后就睡得不是很安稳。

她开始心软,开始挂念某人。

这种天气,韩子辰那副伤痛未愈的身体支不支撑得住?他不会还执着地跪在外面吧?

真的折煞她。

奚玉泽来到窗前,将窗户掀开细细一条缝儿,可就是那么细细一条,冷风也是毫不留情地灌了进来,吹得她脖子一缩。

从那条缝里,她看见了韩子辰和舟澄,他们在那儿跪了已将近一个多时辰。

韩子辰面无表情,半睁着眼,原本端正的身姿,现在却有些摇摇欲坠。而舟澄神色麻木,已闭了眼,下一刻像是要睡去了般。

奚玉泽视线锁在韩子辰身上,胸腔的呼吸莫名窒了一下,有心疼的感觉,但不多。

她这两天总是想,她和他反正两清了,他死他活又关她什么事,彼此之间只是房东和租客的关系罢了。

但是现在……

“韩子辰!”

就在她出神之际,冷风掠过衣袍,韩子辰的眼帘颤颤巍巍眨了两下,整个人嘴唇泛白,虚弱至极,昏昏沉沉似是再也支持不住,直直向旁侧倒了下去。

舟澄被奚玉泽的喊声惊醒,一个哆嗦瞬间精神,转眼见身边的韩子辰如此情状,暗呼不妙,紧接着便眼疾手快拉拽并拦住即将倒地的韩子辰,“公子!”

奚玉泽推门而出,脚步几乎快出虚影,前一秒还不以为意的她,这一秒比任何人都要着急。

她就应该料到会有这么个结果,韩子辰重伤未愈,走路将近蹒跚,而他一跪就是一个多时辰,何况还是在这种天气,就算是正常人也顶不住。

奚玉泽冲上前去扶住韩子辰,舟澄经过先前那番事表现沉默,未有微词。

“韩子辰……”她轻拍他的脸,急切的语气中透露担心。

韩子辰意识恍惚地靠在奚玉泽怀中,呢喃了几句,言语含糊听不分明,好像是在叫奚玉泽原谅他。他眼睑极艰难地睁开,但见奚玉泽眉头拢得紧紧,脸颊上的情绪有慌张,有着急,有忧虑。

他浑身在出虚汗,整个人烫得如同埋在火堆里刚煨出的芋头。

奚玉泽摸了一下他额头,吓得不轻。

她连忙转向舟澄:“他在发高烧!”

舟澄倏地一下弹了起来,手指紧拽衣角,不知为何感到心虚,“我……我去城中寻大夫!奚姑娘你照顾好公子!”

现在这个局面是他造成的。

如果从一开始,他就听韩子辰的话乖乖跪下道歉,根本不会引发后面的事情。

他明知道韩子辰有伤在身,明知道。

舟澄心中五味杂陈,说完便转身奔进郊外的微微细雨,去寻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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