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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种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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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又不是小孩子,岂会随意伤着。”

女子莞尔一笑,伸手抚平少年郎衣衫褶皱:“你能护着自己,长姐放心。”

少年郎郑重其辞:“我今后,一样能护住长姐。”

“长姐也很期待有那一天,”她捂帕断断续续咳,道,“待长姐回来……回来。”

再后来,涌出一等不相干的人,不顾挣扎与否,将姐弟二人拆散,轿撵驾起,即是别离。

模模糊糊,陷入无休止,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墙上挂画又多了几幅,男人随意披件单薄衣衫,手边是砚台,压着一支毛笔。

“主子,北幽密信。”黑衣人跪地奉上。

男人眼神懒散,言语中透露着兴味:“很久没听到有人说北幽了,真是令人难忘之地。”

难忘吗?

九死一生逃出来的。

可偏偏日后还得回去,可笑又可悲。

男人接过密信,缓缓展开,一行小字映入眼底——

安排妥当,请主放心。

署名:怀玉。

他见此毫不意外,抬手拿下灯罩,烛火顺着纸缓缓向上燃烧,直至到男人指尖,才及时松了手,化为灰烬。

与北幽国和亲的怀玉长公主,是他亲自安排的,现下高至贵妃之位,可谓万般宠爱在身,惹人艳羡。

北幽皇后年老色衰,暗地里送去的美娇娘,无一不是让那老头图个乐。

新鲜劲儿过了,谁又能记得。

唯独怀玉长公主不同,她母妃可是北幽老皇帝的白月光,爱而不得,死了也没见一面。

当年,人人都说白月光祸国殃民,皇后心妒,便随意使了个法子,使那老皇帝心尖上的月光,不得已送来云国。

云国日子过得艰难,白月光不争不抢才诞下两子,梁嗣音为第一女,生产梁易萧难产时大出血,母去子留。

实为遗憾。

时隔多年,与白月光有几分相似的梁嗣音送去和亲,那老皇帝岂会晾着,只当愈发宠爱,弥补年轻时的缺憾。

长此以往,愈演愈烈。

而北幽皇帝背信弃义,抛妻弃子,为了利益不达目的不罢休,死在白月光里也不算辜负。

老皇帝年岁已高,底下皇子暗流涌动,面上以礼相待,实则兵戎相见。

北幽,势必一发不可收拾。

苦的是百姓。

话说回来,怀玉长公主梁嗣音,岂会听他一人之言,何况二人并无交集。

所以,才谋划出这么一番偷天换日的计策。

本是天衣无缝。

奈何,真正的梁嗣音没死。

既如此,那便慢慢死,这局才有意思。

同时,黑衣人低声说道:“回主子,那裴璟还在调查清涯寺一事,我们险些被发现。”

“我们要不要?”说完,黑衣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必,由着他去,我会亲手处理。”男人半敛长睫,“过多举动,反而会打草惊蛇。”

赌坊,银钱满地。

上好衣料沾了血,腥气萦绕,有人断了性命。

“你们……你们别过来,这是杀人!”

几个大汉手持棍棒眼见就要逼近,有人默默鼓起了掌,听着笑声异常刺耳:“裴明远少爷,您不是第一次来了,该知道咱们的规矩,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裴明远退无可退,蜷缩在墙角,想保持镇定,可冷汗怎么也止不住,他结结巴巴道:“你知道我兄长是谁吗?裴……裴璟,大将军皇帝身边的红人,你……你们敢动我?”

“自然不敢。”赌坊老板弯着腰,“所以我们宽限三日,可您也没拿出来,没办法,只好断一臂做补偿。”

说着,一挥手。

即刻就有棍棒砸了下来。

“我拿我拿,再给我一日期限。”他痛哭流涕,完全没了往日高高在上的模样,哪里还瞧得出嚣张跋扈。

“收手,扶裴少爷起来。”

主仆俩喜极而泣,颤颤巍巍搀扶起彼此:“这次,我不会失约。”

“我等自是信的,不过以防万一,明远少爷还是要付出些代价,毕竟规矩摆在面前,也不能太过。”

话音一停,刀起刀落。

“啊——”

凄厉的尖叫过后,温热的血随即喷溅在他脸庞,没有任何征兆,原本还搀着他的奴仆双目瞪圆,瞳孔消散,瞬时人没了精气神,“扑通”摔倒在地。

裴明远吞咽着唾沫,踉跄退后几步,强撑着身形,他闭眼走出赌坊,出来时已面如死灰。

他远远看向将军府,攥紧拳头,心底默默打起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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