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野果（1 / 2）

阿匿动作利索，在厨房选了些食材后烙了张杂蔬肉末大饼。

“好香……”道童蹲在门外双目紧盯着饼子，时不时咽着口水。

阿匿见碗中倒是还有些余料，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碗碗。一碗饭的碗。”

“碗碗？”

阿匿和幂灵异口同声，不过幂灵发出的声响阿匿听不见。“这名字还挺有意思。”

阿匿在锅底刷了一层油，将剩下的面浆倒入锅中烙了张小饼。面浆浸在热油里瞬间成型，边缘唰唰鼓起酥脆的小泡。色泽金黄，焦得恰到好处。

她把烙好的饼盛在盘子里端给碗碗，道：“这个饼子给你。”

碗碗惊喜道，“还有我的份吗？”

“嗯，小心烫，慢慢吃。”阿匿起身简单收拾了一番，将饼子包好就要出门。一转身，却见碗碗已经把饼子吃完了，嘴角油光闪烁。

阿匿笑了笑，人类孩童贪食的样子和她家里的弟弟妹妹也差不多嘛。

碗碗将阿匿送到山门外，道，“两张饼，一张给我，一张给寄涯师兄，阿匿姐姐，你吃什么？”

“我？”阿匿心道，我是妖啊，可以选的话自然是最喜欢吃你这样白白胖胖的小孩了。不过主人教化我向善，所以嘛……

“我喜欢吃野果。”阿匿这般答到，然后头也不回地追寻主人的踪迹而去。

阿匿走后，幂灵问道，“小师叔，我没看明白，你在人家那里白吃白喝便可以阻止青涯封印阿匿了吗？”

“不能。”黎暮将铃铛从怀中取出来，“我发现你整日无所事事倒还挺喜欢指手画脚。”

“我是铃铛嘛，我还能做什么？我挂在青涯耳边叮当乱响，活活把他烦死让他不能伤害阿匿？”

黎暮挑了挑眉，“我听闻在博境中死去的旁观者会再次重生在幻境中，想试试吗？”

幂灵道：“铃铛怎么会死呢？”

“既然死不了，就待在我身边吧。”碗碗哼着歌，悠悠哉向后山走去。

且说青涯一人下山，按照师门中登记的百姓求助前往山下不远的大鱼村。

有人称大鱼村中好几户人家的井莫名其妙干了，然最近雨水充沛并非旱季，不知为何出现此番异象，恐有妖异作乱。

青涯到大鱼村外，见村口聚着十余人围着一人在说话。

走近些，他发现人群中心的竟是云清门中的师弟陆久辅。

“大师兄。”陆久辅看见青涯，拨开人群走向他，拉着青涯的胳膊向众人介绍道：“诸位，这是我的大师兄段寄涯。是云清门中最为天赋卓绝之人。”

一大婶对青涯道：“这位道长，你家师弟好厉害，三两下就把我们村子里的妖给除了，哎呀，真是英雄出少年。”

云清门中十余位弟子竞争参加群青试炼的名额，为免兄弟阋墙，掌门特意划了每人降妖的范围，而这大鱼村是划在青涯名下的。

青涯虽有些不悦，但念及陆久辅向来大大咧咧，记错了也是有的，便不与他计较。问道：“这村中作乱的是什么妖？”

“普通小妖罢了。”陆久辅揽着青涯的肩膀往村中走，“难得在山下遇到大师兄，你我喝一杯去。”

青涯本欲拒绝，毕竟除了大鱼村中不知名的妖，他今日还要去除村外林中的野猪妖。然陆久辅盛情难却，他也只好半推半就。

等到阿匿找到青涯时，只见他一人喝得酩酊大醉，在小酒店中呼呼大睡。她想叫醒他，可思及主人平日辛苦，便有些不忍心。

青涯醒来时，已近黄昏。

他惊讶而恍惚地问道：“阿匿，现在什么时辰了？我怎么睡在这？你怎么不叫醒我？”

阿匿见其着急，便跟着心急，“我一来便看见主人在此睡着了，我、我……”

“哎呀！”青涯甩甩袖子，大步往林中赶去。

阿匿紧跟上去，然而林中等待二人的只有带着血迹一副野猪獠牙，仿佛是被故意留下好提醒后来人妖已经被除了。

青涯维持着风度，与阿匿回到云清门时面对陆久辅挑衅般的问候他谦谦有理地回到，“师弟降妖是为民除害。我怎么会生气呢？”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担心师兄会误会我故意记错了师父划分的地域呢。”陆久辅爽朗地笑了几声，故作直率的样子令青涯一阵窝火。

夜里阿匿躺在床上，回想起主人的脸色便觉得心中惶惶不安。

若是我没有多余做了那两张饼子早点赶到，主人也不会被下药。若是我果断一些叫醒主人，或者我去替他把野猪精除了，陆久辅也不会一口气降伏两只妖。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趴在床上，月光将她的九尾映照在墙上，如水中摇曳的水草。

阿匿灵机一动，我的九尾可各自幻化为妖，若是割下来两条封印起来交给主人，不就可以弥补今日过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