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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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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别吟朝后小退一步,她记得,这人就是其中一位流匪。没想到他居然活着,还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安远侯府。

她重新将目光移到碧珠身上,眸色复杂。她们早已料到今日这一幕了吗?

虽然她们在帮她,但这感觉很怪,让江别吟觉得自己好似她们手中的玩物,不管怎么扑腾终在五指山下。

江芝兰脸色煞白,无助地躲到大夫人身后,满脸哀求之色。

大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胸中怒意翻腾,没想到一个放养在府外的孤女有这么厉害的丫鬟,还有此等高明的算计。

若执意保下女儿有损她管家脸面,大爷好面子,传到他耳里定没她好果子吃。而且二弟妹还在这。

大夫人眼珠一转,忽而绽放笑意。

她转身将卢仙仪拉过,与她双手交握,“弟妹,你说一家人何苦伤了和气?让阿吟放下此事吧,改日我让芝兰亲自登门为她道歉。”

大夫人可看的甚为清楚,江别吟话虽处处指向她,但眼神瞟的却是卢仙仪。

想想也是,十几年流落在外,此刻她心中最在意的怕就是自己的母亲。

卢仙仪低头沉思片刻后道:“阿吟,此事就此作罢,不要再闹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戳破江别吟所有强撑起来的伪装,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家人?

她疲惫地弯下绷直的身体,答道:“恕女儿不能从命。”

江别吟已不是七八岁的小姑娘,她很清楚地知道今日这事不说个明白,江芝兰与侯府众人会更加肆无忌惮的折腾她,没人会将她放在眼里。

“江别吟,你竟然忤逆你的母亲,简直罪大恶极。”大夫人立刻出手指责江别吟的错处。

她在招呼卢仙仪出声时就已想好,江别吟若顺着台阶下做好,若执迷不悟她就治她个忤逆母亲的罪名,再将此事闹开,看她今后如何做人。

“大夫人若要治罪便连同您女儿的罪一起治吧。”江别吟绝望的闭上眼睛,身心俱疲,不想再说任何话语了。

碧珠取下流匪口中布条,让他吐出所有江芝兰与他们的筹谋,尽管在场之人心思各异,根本没心情听他说话。

最后江芝兰以欺负妹妹的罪名犯归祠堂半月,而江别吟因忤逆被罚关柴房三月。

江别吟木然地被侍女带入满是灰尘的废弃柴房,直到锁栓与转轮相碰发出清脆声响才猛然回神。

环视一圈房间,除却堆满北面墙的柴火外再无任何东西,顶上还有一处铁锅大的破洞,照映星子点点。

恍惚间江别吟好似回到了七岁前所待的民居,被当时的母亲与妹妹使唤劈柴烧火,从晨光熹微干到万籁俱寂,她才被允许躺在支有一顶棚的厨房地上,暂且休息。

她紧紧地蜷缩身子,躺在坑坑洼洼的硬土地上仰头望着满天星辰,无数次幻想自己现在正在噩梦之中,明日梦醒定会在一方铺满绸缎的软榻上醒来。

八年过去了,她又无法克制地忆起过去,被这世间与她血缘最近的二人逼着想起。

锦榻玉枕从来都不属于她,今日一切都是黄粱一梦。

可是为什么,明明她们是血脉相连的家人啊。

破旧的窗棂一推即散,清朗圆月散发莹莹光辉,江别吟凄然道:“为什么安远侯府众人不喜欢我?我从来没想过取代任何人的位置,只想拥有家人的关爱,哪怕片刻,为什么就得不到呢?”

宁王府罗帏绣幕散香风,灯火下楼台,笙歌暂歇,酩酊大醉的萧玉宸双眸轻轻翕动,听碧珠缓缓道来今日侯府闹剧。

“呵”,萧玉宸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我明晚去见她。”

“是,主子定不会在这场游戏中失望。”碧珠应声,转身下楼,淹没于夜色之中。

萧玉宸有一只白鹰,是他最喜欢的宠物。无论它面对多少比它强大的敌人,永远都不屈服,尽自己所有力气去尽力搏斗。

困兽之斗,虽残忍却极美。

萧玉宸每次都会在它将要死去之时放箭,帮它杀死强敌。久而久之这只白鹰竟然毫无斗志,死于一只比它小上许多的黑鹰手中。

它被黑鹰一爪掏穿心脏时就在萧玉宸面前,他波澜不惊地看着白鹰睁大的眼眸,还是放了箭,但这只箭所指的是白鹰。

不能悦己者,留来何用?

奢靡的宫殿中琼浆玉液倾泄满地,萧玉宸仰躺于玉阶之上,腰间玉玦滑落碎裂,珠玉散地,声声细碎。

挥退一拥而上搀扶邀功的侍从,萧玉宸随手捻起颗葡萄放入嘴中,喃喃道:“怎么才这么点葡萄?速去皇宫让皇兄再赏些给本王来。”

歌舞声又起,璀璨灯火中一匹黑马迅速自长安城最繁华的巷道急驰最北边巍峨的皇城。不多时,番邦上贡的葡萄尽数送入宁王府。

一派纸醉金迷,昏昏欲睡之象。

一日光景已过,又是月圆夜,江别吟靠在窗棂处,遥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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