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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与野狗》

文/温舟枝

2023.5.22

林城秋天的到来比着其他南方城市总是来得晚一些，太阳懒洋洋的在湛蓝的天空不肯离去，偶尔传来一阵风，林盐培身上搭着毛毯正躺在老年椅喝着茶看父亲的报纸，一晃一悠，别提多惬意了。随着报纸往下扒拉，目光往下移动，她清冷秀美的面庞越来越凝重，后来叹了一口气。

林盐培名牌大学毕业，毕业后她被家人逼着在自家公司实习，不曾料到有人传出她是从后门进来的，很气，她还不愿意干呢，于是一鼓作气瞒着父母递了辞职报告。

“姐，妈在家吗？”林嘉西从门外进来，颤巍巍弓着腰换拖鞋。

“没。高中星期？我记得你才开学。”。

林嘉西听到老妈不在家，大摇大摆进来，往沙发上一躺，拖鞋一甩，抓起茶几没洗的葡萄往嘴里送，含糊不清道：“你不是也没上班？”

“我辞职了。”

林嘉西长着大嘴巴，好久才反应过来：“姐，你牛逼。妈回来，你就等着吃枪子。”

枪子等于挨鞭子。

林盐培头也不抬，品茶继续看报，不疾不徐地说：“你呢？高中毕业准备去哪混？”

“我高二还早着呢。倒是姐，你辞职不能一直在家啃老吧。”林嘉西揶揄她。

“我已经有好打算了，”林盐培把新闻报郑重其事地往桌子一放，一束光射在报纸上，印着黑色大字异常明显：梨山教师资源稀少，有意向的可与我联系。

林嘉西趁着父母不在家，打了一上午的游戏，声音开得并不大，他还是怕父母搞突然袭击的。

中午做了蛋炒饭，林盐培另外给林嘉西加了一个三明治，喊他吃饭时，屋内键盘啪啪啪响，恨不得整个身子钻进去。

林盐培耐心被耗尽，利索把电线拔了。

“姐你拔我电干嘛，我一局快打完了，这下非被队友骂死。”

“我拔你电？我还想打死你，赶紧出来吃饭，吃完饭我送你去上学。”

林嘉西撇撇嘴，哀怨地看着她，把饭吃得好干净，平常饭剩下一半就去喂家里的萨摩耶，看来他真的饿了。

缺钱这小子，林盐培观察细微，问到：“没钱了？”

林嘉西不好意思的挠头，林盐盐微信转给他一千块钱，说：“一会送你去上学，别再偷着跑回来。”

林嘉西哀怨的眼神转变为了爱慕，抱着她叫喊：“姐你是我的神！”

林盐培笑不弯眼，拿着车钥匙把他送到学校门口，她按下车窗往下他与朋友勾肩搭背，整个人意气风发。林嘉西今年才十六，一副少年气，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上学。

林盐培不由自主地摸着自己的脸感叹年轻真好，当初父母软泡乱哄把她拉进了公司，每天虽生活充实总感觉少了点什么，譬如激情。如今辞职倒是突然内心突然轻松了不少，辞职这事和父亲还好商量，就是母亲比较强势，这个得先斩后奏。

思路突然清晰明朗，去超市买些蔬菜鱼肉准备做个大餐，慢慢和他们说这个消息。

林盐培在厨房忙了几个小时，出来已经是日落西山，她把客厅的灯打开，在微信群里和父母发了消息，一切的工作完毕后，林盐培加报纸梨山校长的微信喝着咖啡等待消息。

消息没等到，倒是把母亲等回来了，她向林盐培炫耀新做的美甲，林盐培心虚，只顾着夸赞她。

李淑秋说：“林盐培，你通知我们回来又做那么多好吃的，什么事情那么重要？”

林盐培帮她挪开椅子让她坐下歇歇，道：“等爸回来了再说，我给他打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别打了，我到家了。”林德邦个子很高，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笑眯眯的把公文包挂了起来。

吃饭氛围安静，不时传来碗筷碰撞的“叮咚”声，林盐培看着二老舒畅的表情，给他们倒了红酒直抒胸臆：“爸妈，我工作辞了。我准备去梨山支教，已经联系好了。”

林德邦显得很冷静，小酌一口红酒道：“是不是因为工作不顺心，公司的人说闲话你别放在心上，实力做给他们看。”

“我没把他们说得话放在心上，我本就就想辞职的。”

李淑秋听到这话把筷子一撂，菜蹦得很高，她眼睛盯着林盐培咄咄逼人：“公司舒舒服服的你不去，偏要跑到穷山沟找苦吃，明天去把辞职信拿回来。”

“就算我不去梨山，我也不去爸的公司。妈我给你看个报纸。”林盐培把报纸摊到她面前，轻声说：“妈。你看他们多可怜，我只是去当老师，又不是去带兵打仗，有吃有喝的，虽然比不上家里，但是我会很开心的。”

“妈，我在公司里和几个股东同事勾心斗角的，你不知道多累，和小朋友多开心。”

李淑秋耷拉着脸，抿着嘴说：“让你爸把那个人开除。”

“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