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1 / 2）

小乖，你还记得吗？

曾经的我们总是会依靠在一起，畅想未来会是何种模样。

那么小乖。

现在的你成长为所期望的模样了吗？还是说……心中尚有遗憾？

……

叶辞自密室回到房间，她头冒冷汗、脸色苍白的扶墙而出。

萧珩见状赶忙上前搀扶，他心急如焚，欲言又止：“长公主殿下……”

叶辞只是咬住下唇，摆手道：“无妨。”

萧珩紧蹙的眉头一刻也未曾舒展，眼里尽是担忧：“属下知道自己无权干预殿下的决定，可殿下至少也要先养好身子再说，频繁的使用禁术，殿下的身子会撑不住的。”

“够了！”叶辞语气激动起来，“既然你知晓无权就闭嘴，这是本宫自己决定走的路，就算再艰难也要走下去，本宫从不后悔！”

“……”萧珩虽然无言，但神色极为痛苦。

叶辞开始懊恼自己的冲动：“抱歉……”

萧珩摇头：“殿下无需对属下道歉，属下说过的，无论如何，这条路都会陪着殿下一直走下去。”

“我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呢……？”叶辞撑起脑袋，突然有些疲惫，甚至有点想流泪。

但她知道自己不可以累、更不可以哭，那是小孩子才有的权利。

她绝不可以倒下，倒下的话，岌岌可危的妖界该怎么办？困于苦海的妖族又该怎么办？

……

“没错，当今的妖皇和长公主是我的庶弟庶妹，而我是那个没能幸免的妖族太子。”

“我的确憎恨过，但往事不可谏。师尊也和我说过，仇恨会让人面目全非，放下仇恨放过自己。这么听很像是逃避的借口，可我确实无心于皇位争斗，我的母亲也的确做过一些不太好的事……但说真的，我也做不到原谅一切，可却也不想此生困于仇恨。”

“只是……只是我真的没想到，如今的妖界会被他们搅乱成这般模样，虽然我已不再是妖族太子，可再度来到这里，看到的是满目疮痍，我、我果然还是……”

叶彦一开始还在用极度冷静的语气叙述着他的过去，可越到后面，他的身体却越发颤抖，尤其在谈及妖界的巨变时，他更是几度挣扎于痛苦之中。

其实正如他所言，所谓的轻描淡写更像是在逃避，叶彦从未真正放下过一切。

有些东西不说，但不代表忘记。

伤口愈合了，疤痕却还在。

颜岁岁想说些什么安慰叶彦，但又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因为，这其中夹杂的东西实在太过沉重，它不是个人间的小情小爱，而是涉及到了家国层面的情仇。

说是放下了，又怎能真的轻易放下呢？

没想到，平日里向来行事沉稳却也会经常参与他们小打小闹的叶彦，竟独自背负了这么多。

颜岁岁想：如果是她的话，断然不可能做到释然。她向来睚眦必报，最终的结果大概只会是陨落于仇恨之中吧。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颜岁岁说不出安慰之言的原因，面对仇恨这种事情，她大抵要远比叶彦极端的多。

“对不起……”颜岁岁只能抱歉。

叶彦苦笑着摇摇头：“没关系，颜师妹不必道歉。都已经过去了，我反倒感谢你愿意听我讲这些。”

“真的过去了吗？”

“……”

过不去吧。

不然那个时候，又怎会下意识变为猫呢？

颜岁岁凝视着沉默的叶彦，长吸一口气，于是心下决定。

“叶师兄！我们一起去拯救妖界吧！”

“颜师妹，你……？”叶彦怔住，眼中尽是诧异之色。

而颜岁岁只是更坚定：“我们此行的目的不就是为这个吗？”

毫无章法的说辞，过于脱线的决定，看似凌乱却又有序，跃动着、敲击起叶彦的心。

叶彦眼睛微颤，被颜岁岁所凝视着。

下一瞬，悄然中他听见少女认真开口：“叶师兄，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的眼睛像是‘生于荒漠中的绿洲’？”

“……！”

一些过去的记忆，本沉睡于脑中却又突然复苏。

少女继续道：“如果现在的妖界是荒漠，那在我心里，叶师兄就是绿洲。有绿洲在的话，那荒漠就一定会有希望。”

叶彦呼吸轻滞，脸颊一阵滚烫炽热，心也在不安分的狂乱跳动。

有些东西也要藏匿不住，即将跃动出胸膛。

他禁不住下意识开口：“其实在我心里……”

“在我心里……”

叶彦欲言又止，嘴巴一张一合，似是在蓄力。

颜岁岁疑惑：“嗯？叶师兄想说什么？”

在我心里，颜师妹才是那片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