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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wn&Knight,Part15(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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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恨自己无能,当年的我太过弱小,这也是他不告诉我的原因吧?好听点是不想连累我,难听点就是我又能做什么呢?我花的钱都不是我自己挣的。”

栗树的脸上没有悲伤,只有经年累月的麻木,这些年他无数次想,如果能回到以前,他再努力点,结果是不是能改变。

他从父母那里骗钱,或者去找朋友借,然后呢,他是不是能守住本心,在之后漫长的岁月里,不再被金钱和现实打败,能够从容地面对江枫父亲的愤怒和不理解,以及他的父亲对他的厌恶和轻蔑。

江枫呢,他只有他父亲这么一个亲人了。

爱情,不被祝福的爱情,无论男女,最后好像只能感动自己。

鼓足勇气只是一瞬间的事,在他们冗长的人生里,对抗不会只有短短一次。

所以,江枫放弃了,死亡对他,或许是一个礼物。

段格安去厨房拿了两瓶啤酒,丢给栗树一瓶,拉开铁环,白色的泡沫冒出来,很像大海涨潮时的模样。

他在英国最喜欢去看海,夜里躺在无人的沙滩上,海潮汹涌地冲刷身体,只要轻轻翻个身就会被带走,结束这痛苦的一切。

段格安尝试微笑,栗树也在尝试,丘果快来了,他们都不想让她知道。

栗树用力地揉了揉僵硬的脸,一字一顿地警告,“别招惹我学姐。”

段格安咧开嘴,“不劳你费心,管好自己吧,别让她担心。”

门被敲响,段格安去开门,路过镜子时,他的笑容已然变得轻松自在。

栗树跟在他身后,浅笑着接过丘果手里的早餐,低落的情绪仿佛从没出现过,他顺嘴跟段格安开了句玩笑,以示两个人的熟稔。

丘果把早餐拿出来,“栗树,你去洗个澡,身上有味了。”

栗树憨笑,“段导,能借你的刮胡刀吗?”

段格安点头,“当然,刮胡刀在洗手台上,我去给你拿换洗衣服。”

丘果盯着两个人前后离开的背影,眼睛微微眯起来,奇怪,好奇怪,明明不熟,干嘛要装熟,在隐瞒什么?栗树为什么帮段格安?难道他们背着她达成了什么协议?

忽然,她想起段格安对楚致行的厌恶,难道栗树不小心查到了什么?那他为什么不告诉她?是不是不该让栗树跟段格安单独接触?

“在想什么,这么严肃?”

“啊!”丘果被段格安的响指惊醒,身体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我在想,嗯,你和栗树有什么秘密?”想不通就直接问,万一能得到答案呢,不知道为什么,除了那种过度的熟悉感,她对段格安有种笃定,除非真的不能说,否则他不会轻易骗她。

“栗树……大概有很严重的抑郁症,你知道吗?”段格安诚实道。

“嗯,有察觉。”丘果提着的心放下,她不希望失去一个好朋友,“我对他,作为一个朋友,尽了我的全力,若是最后,他仍旧选择离开,我会尊重他的选择,因为我知道他是一个清醒的人,理智的人,他做的选择对他自己来说是最好的,谁也不能真正的感同身受,所以谁也不该打着爱的旗号,去勉强别人的人生。”

“还有,他在做选择的那一刻,就已经给所有的人和物做了排序,那么被放在他的生命之后的我,留下他的意义是什么?”丘果平静地反问,见段格安陷入沉思,便继续说“我也不会自责,因为我问心无愧,我会好好地活下去,真诚地祝福他,如果他还愿意有来世,希望他找到自己的幸福。”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没有交谈,段格安坐在软凳上,他不喜欢沙发,总觉得人有了依靠,就会变软弱。

他很矫情,他自己知道,残忍又脆弱,心底藏着疯狂,面上却装得温文尔雅,遗传基因总是在作祟。

他极力克制,极力改变,到今天再看,好像都是徒劳。

就像此刻,他想带着丘果一起去死。

他恨透了丘果的冷静,他代入了栗树,他渴求丘果强行将他留下,告诉他,这世上真的有人热烈地爱着他。

半个小时后,栗树走出浴室,扎眼的络腮胡不见了,面容清爽,忽略眉间那抹忧虑,离阳光开朗大男孩不太远。

他在丘果旁边坐下,拿起一个小笼包丢进嘴里,草草咀嚼几口,囫囵地吞下,异常热情地点评,“哇,好好吃!”

丘果帮他往豆浆里加糖,“还是热的,袋子里有油条。”

段格安插话,“我想吃油条。”

栗树随手把装油条的袋子丢过去,“给你。”

丘果笑看段格安浮现不爽的脸,嗯,总算有点活人气了,她也给他开了一碗豆浆,加了两勺糖,推到他面前。

吃完饭,三个人开始谈正事,段格安没等丘果说话,先一步道:“我觉得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关芯用了跟过去一样的方式,还牵扯到栗副台长,他一定急于澄清,但这事不能由他和电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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