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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暗(1)(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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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到了手。

出院那天,我辞退了护工,先在病房里洗了个澡。

时间已经过了七天,线也拆了,为了洗这个澡,我又在医院里磨蹭了两天,等拆线的针眼完全闭合。

我不愿带着一头油出去,姑妈说,要供奉自己的身体如同灵魂。

手断着不方便,这个澡不知洗了有多久,当我荡荡悠悠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萧然坐在病床前看着我。

发丝上的水还在滴滴答答往下落,我连忙用毛巾裹住,又检查了一遍衣衫还算完整,不好意思地朝他打招呼:“嗨,萧总。”

他本来双腿交叠安坐着,见我尴尬立马起了身,“李小姐先整理,我到门外等着。”

随即朝我一笑,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了。

李小姐?连赵煜安都知道我姓夏了,这点事那么难查吗?

不是难,是不在乎。

我悲凉地冷笑一声,坐下把头发吹干,又去换了身衣服,连妆都懒得化,把东西打好包,素面朝天,灰心丧气地去给他开门。

没想到萧然却好像心情不错,手里拎着袋早餐,杵在门框那里晃了晃,朝我体贴地笑笑。

“吃饭吧”,他侧过身,自如走进来,又过来拎行李。

“里外检查一下,看看还有什么东西没拿。”

说话的情态,行云流水,明明十分动人,又叫你搞不懂他什么意思。

我没说话,里间外间地绕了一圈,朝他点点头:“没有了。”

“嗯,走吧”,他也不把早餐递给我,拿着我的行李就往外走,到了门口却又侧过身来,做出要让我先走的姿势。

我完全被他搞糊涂了。

纵使如此,我还是跟他出了门,到前台大厅时又回头看。

萧然看我一眼,笑说:“走吧,钱已经付过了。”

嗯?什么意思?

我该怎么问,这钱到底是谁付的?你付的?他付的?合作对象受伤了算工伤吗?

算了,我不问了。

说着不问,心里却在捉摸这件事。如果钱是他付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姓夏?还李小姐李小姐的称呼着,不嫌膈应人吗?

所以事情很清楚了,钱还是赵煜安处理的。今天种种,无非就是下属被上司委派了个工作以外的活计,理由就是,我是他直接合作的对象。

上车前,我看他一眼,意义很丰富。

他把早餐递给我,然后轻轻把车门扣上,又到车厢把行李装好,大力搡了一下。

车一震,心也随之一震。

萧然坐在驾驶座上,调了调车座位置——

原来这车也不是他的,我的心情更加低落。

“想什么呢”,他浑然不觉,“吃饭吧,我跑了好远才买到的。”

打开一看,竟不是普通的豆浆油条,而是一盒子里分隔装好了各色寿司小菜,甚至怕饭团撒出来不雅观,每个底部还用糯米纸包好了,调料就整齐挤好了放在旁边。

“怎么没有芥末”,我确实很在意这个问题。

“你刚手术完,怎么能吃那些生冷辛辣的东西”,他放下手刹,头也不回地说。

寿司不生冷吗?再仔细一看,上面放的果然都是熟食,一份海鲜的都没有。

我很想对他说:领导的活你能别做的这么完美吗?

特别是,对方还是个对你有企图心的女人。

我不说话,自顾自吃起来,感觉很为难。寿司很好吃,心里苦兮兮,两种感觉混在一起,像汤羹里掉个苍蝇,或者苍蝇肚里装满了汤。

“哦对了”,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李小姐离群太久,想着你做手术,很多事我们也没去打扰你。筹备策划书我一会儿发给你,如果可以,明天还请李小姐到公司开个短会,我请人来接你。”

“你来接”,不知怎么,我突然理直气壮地说出这句话,嘴里甚至还塞着饭,显得日子好像很平常。

话音刚落,我就想扇自己耳光,大概脑子秀逗了,刚才真的把他当夏黎了。

不想他却说,“好。”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转过头去看他。

“我开车呢,别那么看着我”,萧然语气轻松,“不然就该叫我产生别的想法了。”

只那么一句话,就叫我心情好起来,苍蝇和汤都回到了正确的位置。

我有些高兴地问他:“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嗯?”

他虽未回头,眼睛还盯着前面看,神情和声音却都疑惑起来。

“李小姐是指……”

“你说呢?”

隔了两秒,他便领悟了,坦然说道:“如果明天讨论出来没什么问题,我们大概就发通告选角了,拍摄地和时间都大概排了排。上次见到你们白总,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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